她浑身一僵,脑子里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不敢动弹。
冰凉的东西继续往她被子里钻,已经缠上她的小腿了。
她被吓得直冒冷汗,只能求救,“明医生,你睡了吗?”
她叫得很压抑,怕吵到其他人。
明锦佑就在她隔壁,仅隔着两层薄薄的帐篷布。
她想,他应该能听到她的求救。
那边没人回应,只有滴滴答答的雨声在头顶响起。
眼看着那冰凉的东西要钻进她的裤腿了,邱声晚也顾不上别的了,提高了音量叫道,“明锦佑,救我!”
下一秒,一抹黑影进入帐篷。
帐篷内有一盏便携式的充电小夜灯,就在她头顶上方,能让人看清她脸上惊恐的表情。
“有蛇。”她颤巍巍的开口,“在我腿上。”
明锦佑表情变了变,蹲下身子,轻轻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看清楚蛇的颜色后,又松了口气,叮嘱她,“别动。”
邱声晚哪里敢动,僵得身体都要抽筋了。
明锦佑往上掀了掀,蛇已经钻裤子里了,想要抓住,必须得脱了裤子。
邱声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本被吓得惨白的脸,又漫上了奇异的红。
“脸红什么?”明锦佑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你别说了!”邱声晚都急了。
这地方随时都有人来,真叫人听见,她就没脸见人了。
“做都做了,还怕我说?”明锦佑深邃的眼窝弯了弯,极其邪气,“忘了这腿怎么缠着我腰了?”
邱声晚被他气得别开脸。
早知道就不跟他求救了!
省得他来羞辱自己!
也就是这么顷刻间的工夫,明锦佑捏住了蛇的七寸,扯出了那条大花蛇。
无毒,就是长得怪吓人的。
邱声晚从小就怕这种冷血动物,所以才会跟明锦佑求助。
明锦佑拎着大花蛇出去了,邱声晚这才狂喘气。
额头冒出的汗也随着她呼吸的动作滴了下来。
明锦佑回来的时候,她都还没缓过劲来。
“没事了。”他难得温柔安抚。
原本还好好的人,被这一安抚,委屈劲突然就上来了。
眼眶红红的,像只被欺负了的小猫儿。
也不控诉什么,就瞪他。
明锦佑被她瞪得心痒痒的,伸手在她耳垂上捏了下,“被吓傻了?”
她别开脸,继续生气。
眼底有水汽在弥漫,她不想它变成眼泪,就用手背狠狠蹭了蹭。
像个受气包。
明锦佑坐在床上板正她的脸。
她拍开他的手。
他继续。
僵持了两下,邱声晚放弃了。
明锦佑就顺势把她抱入怀中,“我不那么说,怎么分散你的注意力?你若一直紧张,很容易打草惊蛇,万一咬伤你怎么弄?”
解释完这些,明锦佑自己都笑了。
他什么时候跟人这么耐心解释过?
也就怀里这只野兔子,让他开了尊口。
邱声晚起初只是觉得难堪,听他这么一解释,那点气又消了。
吸了吸鼻子,说,“你怎么来了?”
:做点别的
“养的兔子跑了,来逮她。”明锦佑一语双关。
邱声晚红了脸,“我才不是兔子。”
“嗯,你比兔子野多了。”
邱声晚,“……”
“我要睡了。”邱声晚试图从他怀里挣脱。
“你确定睡得着?”明锦佑有意暗示。
邱声晚一下就想到了那条蛇,然后不说话了。
被这么一吓唬,她还真不敢睡。
但又不想开口求他,所以就倔强的咬着唇。
明锦佑是想等她开口服软求自己的,可惜这女人太犯犟,宁愿继续受惊吓,也不愿跟他开口。
所以最后是他轻叹一声,将人从行军床里捞了起来。
她到没挣扎,将脸埋进明锦佑的胸前,藏起来。
“不会有人看见。”明锦佑愉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换来的是她暗掐他的腰。
明锦佑将人带回自己的帐篷,邱声晚这才发现,他帐篷里用的是双人行军床。
算是特殊照顾。
毕竟明锦佑是做高难度手术的人,如果睡眠不好,会影响手术的质量。
尽管如此,这床也比不得观山悦那张大床。
两人躺上去,也只够紧密相拥,互相贴熨。
起初他只是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邱声晚还在惊吓的余韵中,又担心有人发现他们相拥而眠,所以迟迟没有睡意。
僵着身子任由他抱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