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周梒江兴趣缺缺，“手拿下去，离我远点。”

“好的，江哥！没问题，江哥！”

龙煜轻拿下爪子，捻起兰花指，替周梒江理平肩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又掸了掸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有那么一瞬间，姜哲觉得周梒江多了点人气。

以前的周梒江是什么样的呢？

冰冷无情，无欲无求，鲜少有人主动招惹他，更别说打成一片，有些人，他天生就带着距离感。

他处在某个环境中，却又与环境格格不入。

而现在，无欲无求的佛沾了欲，避世万年的上神被拉下了神坛，周围多了吵闹簇拥，人声鼎沸的。

龙煜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马宝国估摸着是没成，不过他也比较理解，一般这种学神多多少少都有些小怪癖，有的单纯就不爱表现自己，他都理解。

他们班这个除了人独点脾气孤僻了点，其他那可太好了，不打架不骂人不早恋不惹事，这样的学生打着灯笼都难找。

“大家可以再商量商量，踊跃发言。”马宝国慢声道。

教室后排，龙煜暂时被迫放弃了鼓手梦，转而搞起了摇滚，他一脚踩在桌杠上，一手比出经典的摇滚手势：“你们觉得我怎么样？”

“我，煜子哥，人送外号摇滚小王子。”龙煜甩头，“唱跳俱佳！我觉得自己老行了，简直是行行他妈给行行开门，行行到家了。”

戴璐：“……”

“可以啊。”喻见非常好说话，“我和杨咩咩可以做你的后援会成员。离元旦晚会还有几天，现在定灯牌还来得及。”

周梒江长指压上耳廓。

“灯牌？”龙煜眼睛一亮，“我靠，我还有灯牌的吗？”

“嗯嗯，明星应援那种，你想写什么？”

“不用太复杂，大写的一个‘帅’，哦对灯牌还要亮！”

“可以。”喻见掰着手指头算，“除了灯牌，还有应援手幅，得定多点，一人发一个。差点忘记还有花，我可以当你的免费托儿，给你送花！”

“妙啊！”龙煜心潮澎湃，“为了喻喻子的花和灯牌，我是上定了！”

“你喜欢什么花？”

“一般演唱会都送什么花？”

“我看看啊。”喻见捞出桌肚里的手机，搜索的间隙发现周梒江冷冷恹恹的，不由问，“你还困吗？没睡好心情不好？”

“没有。”周梒江抬眸，平静道，“我女朋友当着我的面都他妈要给别的男生送花了，我为什么要开心？”

“我女朋友的第一次给了别的男生。”

喻见：“……”

喻见强调：“是第一次送花。”

想了想，喻见又说：“那我定两束？第一束给你，第二束给他？”

周梒江：“……”

周梒江差点气笑了。

“我没说不参加元旦晚会。”

喻见琢磨道：“那这是好事啊。”

“你和我一起。”周梒江倦倦地盯着喻见，“你所有的第一次必须得给我。”

舞台暗下，现场荧光汇成星海。

幽蓝光幕跳跃而起，等待已经的a班爆出阵阵尖叫。

“江皇！喻妹！给爷冲！”

现场吵杂，戴璐捏了捏耳尖，举着应援灯牌跳了起来，直接喊道：“喻喻，给妈妈冲！”

一瞬，灯光打上，舞台亮起。

犹如置身于蓝色星海，少年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他低垂下眼时，神情淡漠，好像现场的一切热闹都与他无关。

额前碎发被抓得略散乱，露出额头，修长的骨指叩在吉他弦上，腕骨上帮着蓝色发带。

底下有女生在尖叫。

而一旁的少女亭亭，她的黑发被发带束起，绑成高马尾。发梢垂落在侧颈，灯光映下，她漂亮的杏眼在对上镜头时竟然轻眨下。

似五月桃花，又如出水芙蓉。

男生们嚎起来：“喻妹真甜！”

“这个k我死了！”

旋律响起，少年拨动吉他弦，眼尾挑开时半撩起眼皮，漆黑的眼瞳里尽是疏离。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男生声线低磁，充满质感，穿过话筒，像鼓在耳边。

尾音被无意识延长，少女跟着少年的拍子轻哼，不同于少年的低磁，她的音清透干净。

琴键被压下，少女接上。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

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尾音转过，重音敲下，蓦得响起鼓点声，伴着鼓点，隐在后面阴影中负责和声的a班同学被光束照亮。

他们合唱道：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