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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 / 2)

宋衿禾背脊一僵,忙歪着头想往自己后背上看。

可她脖子都快扭断了,自然也是瞧不见的。

“什、什么红点啊,我不知道啊。”

宋衿禾也未在铜镜前查看过自己身后的情况,竟没曾想盛从渊在她后背也留了痕迹。

他真的跟狗似的!

宋衿禾不由回想起那夜情形。

饶是醉酒了,但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梦。

所以宋衿禾也很快想起她被翻过来,脸庞埋进枕头里时,盛从渊压不住喘息声多次在她肩背又吸又吻的。

明秋歪着头仔细看了看,得出结论:“好像是蚊虫叮咬的红点,看着淡淡的,小姐可有觉得发痒?”

“对,痒,很痒,我觉得很痒,是蚊虫。”

明秋担忧道:“这都入秋了怎还有蚊虫,难道是因为入了山林吗,小姐,今夜可要点香驱蚊?”

宋衿禾当然应声:“点吧,一会你出去先点上,肯定是山上的蚊虫太多了。”

这事就这么被一笔带过了。

明秋伺候着宋衿禾沐浴后,便先回到屋里为宋衿禾点上了熏香。

宋衿禾穿上寝衣迈步走回帐篷里时,便闻到了清雅熟悉的淡香。

是此前盛从渊送给她的那味香。

宋衿禾抿了抿唇,站立半晌才缓步走向桌前,重新又给自己上了一遍药。

伴着缕缕宜人香气上榻,宋衿禾很快沉睡了去。

梦境来袭,她看见自己坐在一张床幔收拢的床榻边。

榻上,盛从渊脸色苍白,眼眶却通红一片,含着泪光。

他干涩的薄唇微动,气若游丝,像是只剩了最后一口气:“你是因为可怜我吗?”

宋衿禾这才发现,守在床榻边的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可是她很快抬手抹去脸上的泪,带着几分哭腔,连凶巴巴的话语都显得没什么气势了。

“是啊,你看你伤成这样,当然是可怜你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一直往下掉。

就像她今日在坑洞里被他吓到,一半害怕一半演戏时那样,哭得停不下来。

但此时的梦中,并无半点演戏成分,甚至因着榻上虚弱的男人变得手足无措,她自己也拼命想要忍住眼泪,不让他慌乱。

泪水低落在盛从渊冰冷的手背上,晕开一团带着温热的水迹。

盛从渊抬手至半空便已是用掉了他全部的力气,无法触碰到她,令他眸色变得忧郁深沉。

但下一瞬,宋衿禾低头俯身,向他靠近。

直至脸颊贴在了他吃力抬起的手指边。

宋衿禾语气生硬地嗔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我擦眼泪啊。”

粗粝的指腹轻抚过她的眼尾,带走她晶莹的泪珠,扫动她浓长的眼睫。

宋衿禾从梦中苏醒过来,思绪有一瞬茫然。

她缓和了好一阵,才从帐内的馨香中回过神来。

这好像是上次梦到她被人追至悬崖边后的后续。

盛从渊受了重伤,但还是如她所想,保住了性命活了下来。

宋衿禾捂着胸口从榻上坐起身来。

即使这还只是一个并未发生的梦,回想起来也仍然让人心有余悸。

用过早膳后,岑晓便背着弓箭和箭篓来了宋衿禾的帐篷里邀她今日一同入林。

但宋衿禾已是打定主意今日哪儿也不去了,这便摇头拒绝:“我就待在营地里晒晒太阳便好了。”

说罢,她还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免得又掉坑里。”

岑晓没听清后半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入林小心些,保护好自己。”

岑晓唇角一扬,视线不由扫了一眼不远处候着的楚荀:“放心吧,那我就先走了。”

岑晓刚离开没多久,宋衿禾视线里便出现了盛从渊的身影。

他也已是收整妥当,准备入林的样子。

但他站在离她一大段距离外,目光却明目张胆地朝这头看来。

若叫旁人瞧见了,大抵也不知盛从渊远远侧着头是在看什么。

但盛从渊看向的方向,也就是宋衿禾正打算摆放躺椅的位置,除了宋衿禾以外,再无别的人了。

宋衿禾一对上盛从渊的目光,心脏就没由来的漏跳了一拍。

她做贼心虚地四下张望,确定暂时没别的人往这边瞧,这才稍微放松了些许。

可盛从渊还是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也不走,也不移开目光。

宋衿禾不由猜想,盛从渊该不会是在等着她出发入林,然后一路跟在她身后吧。

如此想着,宋衿禾便越发觉得颇有这种可能性。

她躲着他时,他不也总跟着她。

昨日把话都说开了,他不就更理所当然要跟着她了。

盛从渊肯定不知她今日压根就不打算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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