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的事和林家联系在一起。挂了电话以后,护士进来送药,林恩在护士的注视下把药吃了,不久便有些昏沉。十一点不到,他困得熬不住了,回到卧室里睡下。
&esp;&esp;姚洲是凌晨一点进的病房,他上床的时候本该是林恩睡得最沉的一段,但林恩醒了过来,翻身坐起,揉着眼睛问,“高泽怎么样?”
&esp;&esp;昏暗的房间里,姚洲沉眼看着尽在咫尺的林恩,片刻后,说,“腿保住了。”
&esp;&esp;但受伤的神经和肌腱不一定能够完全复原。姚洲没说后半句话。
&esp;&esp;林恩挪动了一点,靠近姚洲所在的床侧,伸手摸他,“你的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esp;&esp;因为光线的原因,林恩没有察觉到姚洲今晚看他的眼神有些深意。
&esp;&esp;姚洲等林恩把手搭在了自己裹着绷带的肩膀上,才捏住林恩的脸,说,“帮我换身衣服。”
&esp;&esp;林恩没有拒绝,下床去柜子里取出姚洲留在这里的便装,然后回到床边放下干净衣物,站在姚洲跟前替他解开了衬衣扣子。
&esp;&esp;这个过程中两人都没说话,林恩把姚洲照顾得很周到,上衣和裤子都换了,又去盥洗室拧了一条热毛巾给姚洲擦脸擦手。这些活放在过去,姚洲就算受伤了也不会让人替他做的,但林恩跑前跑后忙活了一阵,姚洲一直没拒绝,都由着林恩照顾自己。
&esp;&esp;最后林恩问姚洲饿不饿,要不让护工送点宵夜。姚洲没说话,把林恩压在了床上。
&esp;&esp;林恩吓了一跳,倒下去时还很敏捷地侧了侧身,没压到姚洲受伤的那边肩膀。
&esp;&esp;姚洲躺下以后就闭上了眼睛,他的确是累了。这一天很漫长也很凶险,刚才在消防通道里抽烟时,兰司也来楼梯间抽了一根。
&esp;&esp;姚洲注意到兰司的手抖,安慰了几句,大概意思是高泽的恢复能力很强,过去打了那么多恶仗也没事的。可是兰司蹲了下去,手搓着脸,低声地说,我不想欠他的。
&esp;&esp;那一瞬间姚洲脑子里过了个念头,不爱会不会好很多。
&esp;&esp;可是现在他拥着林恩,闻着林恩身上日渐清晰的铃兰香气,发觉有时候理智和意志都是无效的。
&esp;&esp;林恩明显没睡着,但很乖地一动不动,可能是想等姚洲睡深了再换个舒服的姿势。
&esp;&esp;大约十分钟后,姚洲的手松开,林恩便轻轻侧过身去,躺在不宽的病床边上,为的是给姚洲多留点空间。
&esp;&esp;很快的姚洲又从后面搂住了他,这一次林恩听见alpha的声音伴随着散开的信息素。
&esp;&esp;“你已经不是林家族谱上的人了,以后就少看与林家有关的消息。”
&esp;&esp;姚洲说话的语气是低沉和缓的,林恩却听出了一种冷酷的意味。
&esp;&esp;直到第二天早上姚洲离开病房,林恩回想前一晚发生的一切,突然醒悟过来。
&esp;&esp;姚洲要对付林家了,而且这次不会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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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恩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因为重症病房就在楼上,林恩也去探望过高泽和茉莉。
&esp;&esp;他从小在林家看人眼色长大,本就是心思敏锐的一个人。在重症病房的楼层,林恩见到了该见的每一个人。
&esp;&esp;没人主动向林恩提及有关林家的事,对待林恩的态度也不偏不倚,但从兰司等人的神情里,林恩揣测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姚洲最亲信的人如今躺了两个在医院,西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更别提还有白越之的势力帮衬。而且茉莉受了重伤,荆川也不会坐视不理。
&esp;&esp;这帮人里没一个善茬,伏击的消息被白越之给压了下去,说明姚洲和白越之还有后手。林恩每日看新闻,林崇基仍在为竞选准备,频频亮相媒体,看似风光无限。林恩心里不好的预感却愈演愈烈。
&esp;&esp;姚洲每天深夜到达医院,先去重症病房,再到林恩的房里休息。
&esp;&esp;林恩忍到第五天夜里,当他站在姚洲跟前,一颗一颗解开姚洲身上衬衣的扣子时,没忍住,小声问了句,“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回击”
&esp;&esp;姚洲垂眼看着他,林恩穿着宽松t恤当睡衣,指节细长白皙,捏着一粒扣子,低着头的样子显得很无辜。
&esp;&esp;姚洲没有回答林恩的问题,手抬起来一点,扣在了林恩腰上,说,“你在林家过的什么日子这就忘了。”
&esp;&esp;林恩感受到alpha带有枪茧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