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一般的杀了。”
殿中如死寂般沉默,晴喧面无血色,亦一言不发。
晴源拄着剑撑起身来,身上战衣多处划破,连面颊上都划了十几道。
他咧着血口,咧了咧嘴,剑锋冲着晴喧:“别让奕国人杀咱们的同袍了,你敢不敢和我单独决战。”
觉枫心中一颤,他曾听人说过,奕雍两国重掖山大战,后来的人都说那战场如今仍能听到“重掖鬼嘶”,惨烈之装现在听起来仍让人胆寒。盛镜尘自那之后一战成名,不仅重创了雍国,也在奕国立住了威信。
如今亲眼看到嚣营战力、亲耳听晴源说出奕军的可怖,心中戚戚焉,手中刀剑几乎拿捏不稳,他看陆鸣眼中亦有了犹疑之色。
觉枫赶忙晃了晃脑袋,此等时刻,他不可让晴喧单独直面晴源挑衅。
他用带了不知几人之血的袍子擦了把血迹斑驳的脸,拦在了晴喧身前。
“源殿下,当年,暄殿下才十三岁,根本无力承担重掖山战败。可是谁该为战败担责?如今,暄殿下为两国再无战火,以十七岁的年纪入奕为质,已尽了嫡皇子之责。当年守不住重掖山,若再战,源殿下可能守住菩冥关?”觉枫字字珠玑,如箭矢一样直刺在晴源胸口。
从此陌路
晴源看着满目疮痍的隆政殿,还想辩驳,口中鲜血抑不住喷了出来。
“可能守住菩冥关?”几个字如重锤击顶。
守不住关、抗不了敌,亡了国,他还做什么雍皇?如此说来,自己所思虑的、所执念的不过是空中楼阁。心中仍有意念之火燃着,可眼看着就要黯淡下去。
“御羽卫在此,御兵卫、御甲卫缴械不杀,胆敢反抗的即刻毙于箭下。”大门大开,刺进来簇簇阳光,数百人皆手执弓弩,辟开更大攻伐之势,将隆政殿中众人团团围了。
进门的正是凌念羽,他声势煊赫,身边十数人皆持了重甲重弩,森冷箭锋正对着晴源等人。
晴源扭头看过去,看着面目生涩的御羽卫,自知大势已去,他目光寻觅了良久,才搜到那具尸身,蹒跚着爬过去,越过尸山,膝行到近前,抱起那女子头颅,大叫了一声:“娘亲……是儿太没用,不敢在人前喊你一句,侍奉一日。垂死身败,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