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一无所知,或是无所不知,是谁都会的伎俩,也是坐在这位置必须会的。
“你们姐弟俩的关系,还真是让人搞不明白。”我往店外走,禅院直哉又在身后叫道,“姐姐,悟出来后你来我家呗。有我一口饭,就也给你一口。”
我的脚步一顿,侧身回头看去,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禅院直哉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时竟有些愣了。
真的,真是个傻孩子。我走进了电梯。
20
三层楼高,电梯缓慢行驶,从红毯正中走出,京都的天色暗沉得不象话。纵使花街上再灯火通明,行人如何嬉笑怒骂,也压不住上头那片将倾之色。
或是,这是我心里的模样。
我站在门边位置,迈下阶梯,余光瞥见马路对面,有人正朝此处招手。
这人的手挥动不停,欢快极了,似是一只鸽子。
我实在没有注意他人碰头的兴趣。那身影却愈发靠近,直接从马路中间穿过,其他车不得不紧急剎车,为人让路。
好一个天真烂漫的疯子,我心里想着,在这个时间横冲直撞,简直像是要故意送死。
因此还是多看了一眼,对方却已来到我面前。
罩在大衣与帽子下的身形高挑纤弱,苍白皮肤上挂着最纯净不过的笑容,红眸好似看透一切。
“阿月,”他拖长了的音调,显得有几分有气无力。但比我记忆中的多那么些象征着生机勃勃的情绪,“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我倒是不意外和前男友在京都街头碰见,他向来神出鬼没。这番我们根本从来没分开过,从以前就是心连心交情的语气,我也习惯了。
“费奥多尔·米哈——”我方要叫他名字,他便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我唇前。
“嘘。”他像是哄小孩般,笑容勾得愈深:“别叫我的全名,你就这么想我被魔鬼抓走?”
我并不大想和他再继续这场游戏,但却无意识中放弃了抵抗,任他的手指挨住我的嘴唇,不知是我的唇瓣更冷,还是他的指尖更冰。
怎么说,毕竟在一起几年,又纠缠了几年。我与他之间,并非能用一个特定的词形容的关系了。
“我想着去你家的,但碰见你弟弟可不好,刚才打听了一番,听说他被封印了?没事吧?我能做些什么,你尽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