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魏云珠下意识朝他身后看去,还好那恶蟒蛇没有亲自来,不自觉松了口气。
&esp;&esp;但转念一想,他应该还在养伤吧。
&esp;&esp;跟着李义,她来到了东边的厢房,说是厢房其实是个佛堂的主殿,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荒废了,久而久之就改成了沙弥住宿的地儿。
&esp;&esp;这里似乎是前几日整修过,门外竟是焕然一新,不过大门是紧闭的。
&esp;&esp;魏云珠颇有些不解:你带我来这里是何意?
&esp;&esp;李义没说什么,只是殷切的上前,打开了封闭的殿门。
&esp;&esp;魏云珠下意识朝里看去。
&esp;&esp;这是与云安殿一摸一样的陈设。
&esp;&esp;这一瞬间,她有些错愕,恍恍惚惚间,真的以为自己还在家。
&esp;&esp;少女为了不显眼,穿着颜色陈旧的衣衫,竟是与这堂皇富丽的殿内,有些格格不入。
&esp;&esp;她情不自禁走进去,停在桌案旁,只见这里有一株翡翠兰,翠绿的叶子与娇贵的花瓣相映成趣,兰芝常生下,是平日里养兰人的心血。
&esp;&esp;那边的窗下,整整一排素冠荷鼎,各个风姿绰约,袅袅婷婷,似那撑着脚尖的妙龄女子,翩翩起舞,扬起阵阵涟漪。
&esp;&esp;每一盆摆放的位置,竟然都跟云安殿寝殿无二,甚至于每个细微的细节。
&esp;&esp;可这些都是魏云珠自己亲手侍弄的娇花,他是如何知晓的?又是如何记得这样清的?
&esp;&esp;少女忽然想起他读书的那些名头,名不虚传的话,记住这些想必也该是很容易的。
&esp;&esp;郡主,这些都是首辅大人亲手为您置办的。李义小心翼翼打断少女的思维。
&esp;&esp;魏云珠扫了一眼四周,这哪里是栖灵寺的佛堂呢?分明就是一个复刻版的云安殿。
&esp;&esp;因为时间仓促,准备的急,或许有些地方还不到位。李义瞧着蹙眉沉思的小郡主,以为她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了。
&esp;&esp;魏云珠却笑了笑:没有,这里很好。
&esp;&esp;李义舒心一叹:那便好,只要郡主您满意,首辅大人也就高兴了,他一高兴兴许身上的伤就能好的快些,那样便可以少受些罪
&esp;&esp;可说着说着,又变的忧心忡忡了。
&esp;&esp;抬眼,果然瞧见小郡主的眉头微皱,便又道:哎,首辅大人太倔了。
&esp;&esp;他现下如何了?魏云珠终于问出了口。
&esp;&esp;情况不容乐观,大人这次伤的重,好不容易醒了,第一件事便是问我这佛堂的事
&esp;&esp;可有查出那些杀手是谁的人?
&esp;&esp;李义一听这话,有些难为情的眨眨眼,艰难道:欸查是查出来了,不过
&esp;&esp;魏云珠回过身,反问:不过怎样?
&esp;&esp;思付了一番,李义搓了搓手:哎,其实是顾家。
&esp;&esp;首辅大人平日里和顾家不对付,这都是些常有的事,只不过,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没有提前防备,才叫首辅大人遭此横祸。
&esp;&esp;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坎吧!
&esp;&esp;李义说这话的调子,谈不上浓墨重彩,可那其中暗含的惋惜,和无可奈何,却很残忍。
&esp;&esp;魏云珠第一次见到李义这样。
&esp;&esp;或许,那恶蟒伤得真的很重吧。
&esp;&esp;可她想象不到,平日里张牙舞爪,作恶多端,强迫自己的时候,无论她怎么踢打撕咬,那人都像一块铁一样,这样的人也会受伤吗?
&esp;&esp;李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又觉得无从开口,对于自家主子和小郡主,他一直是又焦心又无奈。
&esp;&esp;明明就暗恋了郡主好多年,可怎么一见着心爱的姑娘,最先起的是疯病呢?
&esp;&esp;李义,你回去吧,我都明白了。见郡主没有拒绝这屋子,李义欢天喜地的告退。
&esp;&esp;魏云珠却陷入了沉思。
&esp;&esp;她从来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这些时日,他多次相救,她是真心感激的。
&esp;&esp;所以,萌生出担忧,也是正常的吧
&esp;&esp;之后的几日,关于裴寂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的谣言,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