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有，他没死，不算杀人。”陆应淮把他抱在怀里，信息素跟不要钱一样往江棠身上涌，“棠棠做的没有错，棠棠很棒。”

&esp;&esp;江棠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流，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一起哭出来一样：“我怎么还没有死掉？”

&esp;&esp;他语言混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sp;&esp;“棠棠不能死掉。”

&esp;&esp;陆应淮听不得这个字，他的呼吸逐渐粗重，上一世撕心裂肺的痛他还没能完全消化，经历了今晚，陆应淮表现得再镇定，心理状态也早就濒临崩溃。

&esp;&esp;他用力抱着江棠瘦得有些硌人的身体，茫然地问：“那陆先生怎么办？”

&esp;&esp;“陆先生不喜欢我……”

&esp;&esp;“他喜欢。”

&esp;&esp;江棠摇摇头：“姚羽书说……”

&esp;&esp;“他骗你的，他是坏人，棠棠不要相信他。”

&esp;&esp;“他不要血了吗？”

&esp;&esp;“他不要命都行，”陆应淮贴着江棠的脸颊，不断地亲吻安抚，“只要棠棠没事就行。”

&esp;&esp;江棠闭了闭眼，他有些沉溺在这个梦境中了。

&esp;&esp;陆先生真的好温柔，要是能一直在这个梦境之中，不死去，也不醒来，就好了。

&esp;&esp;他扯住陆应淮的衣服，通红的眼睛望着他，犹豫着。他想抛弃道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小心的请求。

&esp;&esp;“陆先生……”江棠喊的这一声，含着胆怯，语气像极了上一世他问陆应淮“讨要”最后一个拥抱的时候。

&esp;&esp;陆应淮的心都快痛碎了，他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声音应了一句。

&esp;&esp;原来江棠只有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才会有勇气向他提一个卑微的要求。

&esp;&esp;“陆先生，你能喜欢我吗？”他怕极了被拒绝，泪水悬在眼眶里，“就一会儿。”

&esp;&esp;就一会儿。

&esp;&esp;到这场梦结束，到这个瞬间结束，到他的身体砸在水面上，到他结束这一生。

&esp;&esp;他只要最后这一点温暖，应该不过分吧？

&esp;&esp;陆应淮知道他不太清醒，于是应道：“好，我会喜欢你直到你喊停。”

&esp;&esp;江棠眉眼舒展开。

&esp;&esp;好开心。

&esp;&esp;“所以能让我标记一下吗？”

&esp;&esp;江棠乖乖侧过头，把腺体露给他。

&esp;&esp;如果梦境按照他想要的方向走的话，梦里会有信息素的吧？

&esp;&esp;果然，陆应淮刚回来那会儿还舍不得咬，现在看着江棠白皙无暇的后颈，犬齿轻轻磨了一下。

&esp;&esp;是江棠允许的，如果不咬的话，江棠会失望吧？

&esp;&esp;他瞟一眼江棠的表情，小孩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向他的眼神不似以往的冷淡，而是明明白白写着期待。

&esp;&esp;陆应淮亲了亲江棠的腺体，像是给即将挨欺负的小朋友最后一点人道主义的安慰。

&esp;&esp;弄疼了给个亲亲的那种。

&esp;&esp;江棠身体泛起一阵战栗，陆应淮的信息素瞬间变浓，强大的压迫力袭来，江棠有些害怕，可他太期待了，手指抓着陆应淮的衣服，硬是没有顺从身体的意愿躲开。

&esp;&esp;刚才还在乱想陆应淮为什么不咬他的江棠脑子一片空白，他痛得呜咽一声，然而那陷入他腺体的犬齿没有离开。

&esp;&esp;陆应淮把他两只细瘦的手腕用一只手钳制住，两股信息素同时涌入他的腺体。

&esp;&esp;疼。

&esp;&esp;身体本能地逃避疼痛，可江棠死死咬着牙，眼泪又涌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esp;&esp;陆应淮心疼他，但没有松开。

&esp;&esp;几秒后，一股花香由浅至浓。陆应淮惊喜地瞪大眼睛。

&esp;&esp;不等他再细细品味，冰凌花的香气便和陆应淮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

&esp;&esp;极地一片白茫之下有生命在鼓动，接着，一朵接一朵的黄色小花破冰而出，生机勃勃。

&esp;&esp;江棠的视线被泪水模糊，浑身的神经都松懈下来，腺体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