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大小姐又在家里待腻了?”晏伽揶揄道,“现在满城里找你找得腥风血雨的。”
&esp;&esp;孙渠鹤一屁股坐到两人对面,舒了口气,说道:“我爹嫌我总是乱跑,说眼下外面不安生,不让我离家太远。”
&esp;&esp;“你爹说得对啊。”晏伽说,“明月乡里还没见识到么?江湖险恶,吃人不吐骨头。”
&esp;&esp;孙渠鹤道:“我去长明镇正是为了查那件事——你不觉得那些仙宠很奇怪吗?这世上绝对没有无缘无故被召来的活物,它们此前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况且我根本不信什么修为一日千里的法子,笨就多练,勤能补拙,只想着凭外力突飞猛进,绝对不可能。”
&esp;&esp;“那你肩上那个是什么?”顾年遐指指她肩头昂首站着的玄鸦,问道。
&esp;&esp;孙渠鹤转头看了一眼,道:“哦,这鸟是我捡的,估计是和别的鸟打架打输了,翅膀折了躺在河边,差点就被人家放的牛拱着吃了。”
&esp;&esp;“它看起来脑袋不聪明。”顾年遐说,“应该不能吃。”
&esp;&esp;玄鸦似乎听懂了,愤怒地扑腾开翅膀,正要张嘴抗议,孙渠鹤立马眼疾手快地抓住它的鸟喙,小声道:“别叫!都是因为你乱摘树上的果子砸到师弟的头,我才被发现的!”
&esp;&esp;“我就说吧。”顾年遐转向晏伽。
&esp;&esp;“就是。”晏伽点头,“还是我们年年聪明。”
&esp;&esp;顾年遐得意地轻哼一声,相当受用。
&esp;&esp;“你们去哪里?”孙渠鹤问,“能捎我一程吗?”
&esp;&esp;晏伽一本正经答道:“回越陵山,招兵买马卷土重来,这次肯定杀得你们屁滚尿流。怎么,你要帮我打你爹?”
&esp;&esp;孙渠鹤斜睨着他,满脸鄙夷。
&esp;&esp;马车却忽然慢了下来,接着便是车夫牵绳勒马的声音:“吁——”
&esp;&esp;“两位,前面有那些剑宗的大爷拦路盘查,等会儿怕是得搜车。”车夫说道,“这两日查得紧,也没办法。”
&esp;&esp;孙渠鹤面露惊慌,拼命摇头。晏伽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道:“要我帮忙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esp;&esp;“什么?”
&esp;&esp;“来越陵山吧。”晏伽泰然自若道,“你也知道越陵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良禽择木而栖,像你这种万中无一的天才剑修,当然是多多益善。孙氏求而不得的天地一剑,万一就在你手上呢?”
&esp;&esp;孙渠鹤嗤笑道:“你不帮就不帮,大不了我自己想办法就是了,提这种荒唐请求,怕不是故意戏弄我。”
&esp;&esp;马车停在路旁,感觉到四周有沙沙的脚步声向他们包抄过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是在对车夫说话:“你这车上载了几个人?”
&esp;&esp;“两个啊。”车夫挠挠头,“怎么了?”
&esp;&esp;男子顿了顿,又说:“不可能,车辙深浅不对。我们一路跟来,发现车行至一半时印痕忽然加深了些,不像是只载了两人的样子。这样吧,我们到后面看看,如今城内外都不安稳,若真是贼人潜伏车上,也好替你除去一个隐患。”
&esp;&esp;“坏了,是孙敬帷那个狗鼻子……”孙渠鹤握紧了腰上那把中品仙剑,掌心全是汗,心想一旦有人掀开帘子,她便先发制人,暂且定住对方穴位再说。
&esp;&esp;晏伽笑了笑,说:“年年,去。”
&esp;&esp;顾年遐点点头,起身走到后厢,听着外面动静。
&esp;&esp;那名剑宗弟子查过了车夫的身份,便绕到车后来,打算挑开帘子一探究竟。顾年遐在这时忽然掀起了车帘,浅金的兽瞳中暗光流转,将所有人的目光会集一处,猛地睁大——
&esp;&esp;“滚。”
&esp;&esp;为首的那名剑宗一等弟子定了定,眼瞳立刻黯然下去,身后那些灵修也纷纷面露迷茫,眼神失去了光彩,像是没看见孙渠鹤一般,面面相觑,神情呆滞。
&esp;&esp;孙渠鹤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年遐,难以置信。
&esp;&esp;她方才看得分明,顾年遐说出那个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张口。
&esp;&esp;北境狼族的舌傀术,她从前只是略有耳闻,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如此有压迫感。刚才若非顾年遐刻意没有对她施用此术,这会儿恐怕她已经跟其他人一样傻在当场了。
&esp;&esp;所谓舌傀术,即不张口说话,只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