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霎时间，世界就像突然关了灯，一切陷入一片黑暗。

&esp;&esp;混乱的战场安静了，无论是?人类，还是?魔物，通通倒在地上，仿佛深入沉眠。

&esp;&esp;战场上只剩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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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微风顺着窗户溜进走廊，又从走廊挤进一间狭窄的房间，卷起几片白色的窗帘。

&esp;&esp;房间内只有一张病床，床侧和床尾处放着两张简陋的凳子。

&esp;&esp;卓骁坐在床尾的凳子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

&esp;&esp;“元帅，您不是?说，绝对不会再使用精神?力了。”卓骁推了推眼镜，忧虑被掩藏在眼镜镜片下?。

&esp;&esp;“情况特?殊。”向渊道。

&esp;&esp;“当时并非您必须出?手?的情形，即使您不出?手?，我和爱丽也可以保证……”卓骁反驳道。

&esp;&esp;向渊只看了他一眼，卓骁连忙闭上嘴，不敢再说话，但眼中仍旧克制着不认同。

&esp;&esp;“还他一个人情。”向渊淡淡道。病床上，牧羽盖着白色的被子，似乎还在沉睡。他的额头和脚腕都缠着绷带，是?和向渊单独行动时受的伤。

&esp;&esp;受到向渊的精神?力攻击影响，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失去了意识。精神?力越强的人苏醒越早，卓骁和爱丽是?最初苏醒的成员，而牧羽并未检测出?精神?力，需要更多?的时间恢复意识。

&esp;&esp;“您的眼睛？”卓骁突然注意到向渊双眼的异常，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esp;&esp;向渊抬起右手?，卓骁张了张嘴，只能坐回?去。

&esp;&esp;“老毛病，会恢复。”向渊道。间歇性的失明，是?他是?重伤后的后遗症，而强行调动精神?力，也会引起旧伤的复发?。

&esp;&esp;这一年以来，他早已习惯各种突然失去视觉的情况，现在暂时性失明，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影响。

&esp;&esp;卓骁不敢再反驳，心?里却有几分担忧。

&esp;&esp;外界总是?在猜测元帅是?否真的失去精神?力，实际上，在最后的那场战役中，没有谁的伤势比元帅更严重。而从那天起，元帅的精神?力仿佛被碾成碎块的玻璃渣，每一次强行使用，都是?往自绝的深渊迈进一步。

&esp;&esp;s级的精神?力者所承受的精神?负担，是?卓骁这种a级精神?力者无法想象的。帝国只有两名s级精神?力者，最强者是?元帅，其次是?近卫队副队长爱丽。

&esp;&esp;卓骁见过爱丽被精神?负担侵蚀时的狼狈，深知副作?用的恐怖。一旦s级精神?力者失去控制，那绝对是?一场谁都不愿见到的灾难。

&esp;&esp;向渊并不在意卓骁会有什?么想法，但他仍旧生出?几分疑虑。“还人情”是?解释他行为的最好借口，但当他看到魔物扑向牧羽的那一瞬间，他到底在想什?么，连他自己的都不确定。

&esp;&esp;他伸手?触到病床的床单，确认到牧羽脑袋的位置，然后附身低头，将?额头逐渐靠近牧羽的脑袋。他在荒星区和牧羽住同一个帐篷那晚，就打算这样做，可惜当时因牧羽突然睁眼被打断，他没能进行下?一步。

&esp;&esp;向渊缓缓低头，直到两人的额头即将?触到一起，他才停下?动作?。

&esp;&esp;他维持着这个稍显别?扭的姿势，几秒钟后，他微微皱眉，沉声道：“他的确没有精神?力。”

&esp;&esp;卓骁眼中闪过震惊，仿佛难以相信这个结论。

&esp;&esp;有异族的侵袭在前?，精神?力对于联邦和帝国人来说太过重要，无论是?明面上身居高位者，还是?暗中操持不能见光事?物的特?务人员，无一例外必然是?精神?力强者。

&esp;&esp;因为精神?力不足的人，一旦遇到敌人的精神?力压制，恐怕坚持不到三秒，就会将?他知道的所有机密吐露出?来。

&esp;&esp;向渊确认牧羽没有精神?力，说明牧羽绝不可能是?帝国和联邦高层派过来的间谍。而他的种种表现，又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联邦外交部职员。

&esp;&esp;那么他的身份，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esp;&esp;不等卓骁出?言询问，躺在病床上的牧羽突然睁眼。他双眼睁开，瞳孔却没有焦距，看上去有些呆。

&esp;&esp;“牧羽先生，您醒了？”卓骁知道元帅现在看不见，便借着提问来提示他。

&esp;&esp;牧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