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手环亮绿灯，证明你还活着。”

&esp;&esp;狱警发到了第三排。

&esp;&esp;“在改造营里，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esp;&esp;“手环的另一面，有你们各自的代号。”

&esp;&esp;章驰翻过左手的手腕，发现背后写了“082”几个数字。

&esp;&esp;狱警发完手环，回到讲台，接着讲起了监狱的工作种类。

&esp;&esp;第一类是挖矿，一个工时1分。

&esp;&esp;第二类是手工编织，有两种计法，第一种是计时，一个工时05分，第二种是计件，每50件10分，犯人可以选择计值更高的任何一种。

&esp;&esp;第三类是种地，一个工时05分。

&esp;&esp;第四类是清洁，一个工时05分。

&esp;&esp;狱警非常耐心的展示着各类工种的工作环境，大屏幕上播放着各种现场视频，身穿狱服的犯人示范着规范操作，讲解着各种工具的操作流程。值得注意的是视频中的每个人的手臂上都戴着一个袖章，上面写着“学习委员”四个大字。

&esp;&esp;讲完课，狱警说：“你们谁想当学习委员？”

&esp;&esp;狱警非常温和，至少从昨天到现在，所有的狱警——连早上在餐厅维持秩序的狱警都是，文明执法，循循善诱。

&esp;&esp;于是有犯人大着胆子发问：“什么是学习委员？”

&esp;&esp;“你们没上过学吗？”狱警一脸奇怪，“连学习委员是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狱警说：“带大家早读，老师来了喊起立，收作业本，统计迟到早退——”

&esp;&esp;周柯打断道：“那不是班长吗？”

&esp;&esp;狱警说：“我们这叫学习委员。”

&esp;&esp;周柯：“……”

&esp;&esp;“你们都不想当学习委员吗？”狱警说。

&esp;&esp;有人问：“当学习委员有什么好处？”

&esp;&esp;狱警说：“当学习委员应该有好处吗？”

&esp;&esp;没有人主动当学习委员，狱警拿出一张点名单——如果那也能叫点名单的话，叫了一个数字。

&esp;&esp;学习委员是392。

&esp;&esp;一个平头青年。

&esp;&esp;下了课，周柯跑过来章驰身边，鬼鬼祟祟问：“你是几号？”

&esp;&esp;章驰：“082。”

&esp;&esp;周柯举起手环：“我是333。”

&esp;&esp;两个人到食堂吃饭。

&esp;&esp;中午的饭品种一样很少，黄白色的糊糊，还有一些碎肉做成的汤，里头勾了芡，浓厚的一碗，不知道炖了多久，已经完全煮融了，绿叶蔬菜，每个人一小碗，非常生态，上面甚至还有没洗干净的菜虫。

&esp;&esp;糊糊比早上炖得更软烂——毫无疑问的加热剩菜，肉汤有股骚味，蔬菜上的盐没拌开，有的地方淡而无味，有的地方咸到升天。

&esp;&esp;周柯非常痛苦地吃着饭，因

&esp;&esp;为咽下去这个动作太过痛苦，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esp;&esp;他抬起头，看见章驰吃得面不改色。

&esp;&esp;他对章驰非常好奇。

&esp;&esp;因为她太过平静。

&esp;&esp;无论是到了监狱，还是见到杀人，还是吃这种堪称猪食的玩意，她比那架飞机上的大部分人都平静。

&esp;&esp;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对这种场景无动于衷呢？

&esp;&esp;要么是天生神经大条，要么是见过太多次类似的情况，于是再难有什么波澜。

&esp;&esp;她应该是前者。

&esp;&esp;“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周柯问。

&esp;&esp;章驰正吸溜着肉汤：“挺好的。”

&esp;&esp;周柯眼睛快飞到了天上去：“好？”

&esp;&esp;“好在哪里？”

&esp;&esp;章驰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esp;&esp;周柯：“……”

&esp;&esp;“你心态真好。”周柯复杂地说。

&esp;&esp;章驰一口气闷完汤，紧接着用勺子将最后一点糊糊从餐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