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反对，只是警告他，在姜年上大学前，他要是动了对方，就把他的腿给打断。

所以哪怕他们都成年了，确认关系他也不敢越雷池。

偏偏小混蛋不知天高地厚，在他面前浪得没边，甚至还质疑他是不是有毛病。

现在回想起来，他无比的庆幸爱人是这样的性格。

“……”

夜里12点过，巡逻完所负责的巷道，他们有40分钟的休息时间。

休息点是个岗亭，里面只有几张矮凳，门口敞着，灰尘很大。

程境开了悍马过来停在边上，这样他们在车上休息比较舒服。

他自已一个人无所谓，带着姜年就要准备充分点。

“你眯个二十分钟，得吃了我叫你。”

程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钻进车子后座，把车内改造的挂桌支好，熟练的拿出自热食物鼓捣，吃点东西，还要熬五个小时呢。

姜年跟进来关上车门，摘下防护头盔回答：

“没事，我也不困。”

在程境想说‘不困就闭目养神’的时候，就听他无赖道：

“境哥，我想亲亲。”

都说到初吻了，不来一个说不过去吧。

“……”

程境呼吸一滞，认真提醒他：

“年年，咱们在工作。”

真是服了这家伙！

姜年凑过来：

“我就想亲亲而已，又不是要干嘛，休息时间补充一下‘精神激素’还不行了？”

说着朝他吹一口气稍微放软声音：

“境哥，我刚才吃的口香糖是薄荷味的，你不想尝一尝吗？”

“……”

程境暗自咬住后牙槽，把食物都弄好了才看他：

“下车。”

姜年疑惑：“为什么？”

程境拉开车门：

“我怕把这些东西打翻了。”

而且，密闭空间容易擦枪走火不知道吗？这班还要不要上了！

“好吧。”

姜年懂了，跟他下车去。

车门一关，程境就强势的把人抵在车身上啃，贪婪的汲取充斥薄荷味的气息。

他怎么会不想呢，只不过是工作和职责让他必须保持冷静而已，两个人都浪，整个基地都不够他们浪的。

风从另一侧吹来，刚好被车子挡住，可以少吃点灰。

十几分钟后，程境把轻微缺氧变老实的人塞回车上，小混蛋要说很行吧也不见得，就是又菜又爱玩的类型。

看着眼角泛红的人，程境柔声问：

“可以吃了，要我喂吗？”

“不用，我自已来……”

姜年摇头，抿了抿发麻的嘴唇说：

“境哥，咱们想办法组装或者搞一辆房车吧，等基地的事情松懈了自由出行的时候更方便。”

他是突然想到的，觉得可行，要是他们现在的是房车，接吻就不用下车去了。

程境毫不犹豫的答应：

“好，明天我就问一下。”

“嗯。”

成了，姜年不再多说，境哥只要说可以，那就没问题，并且一定会安排得妥妥当当，就是这么靠谱。

每天的时间还是24小时，但因为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漆黑一片，就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

因为没有白天，除了工作者之外，很多人的生物钟和时间观念已经混乱了。

不再看时间，饿了吃，吃饱了睡，睡醒了该干嘛就干嘛。

极夜降临大半个月，仿佛过了大半年似的，跟程境上辈子所经历的也不同，时间延长了，这可不是好征兆。

12月底了，天气没有丝毫转冷的迹象，哪怕夜里风很大也还是热的。

要知道，去年的这个时候是极寒来着，比现在难熬多了。

“高老师，明天8点的工作计划有变动，又要去基地外巡逻了，用你的异能感应一下周围是否有异常。”

正常时间的夜里11点，中心区宿舍里，高旭阳刚洗澡出来就听到杨凯交代，并把手机上指挥中心发来的信息给他看。

高旭阳只扫了一眼没有多问便点头：

“好。”

他只负责跟着杨凯，什么工作都无所谓。

杨凯想帮他擦头发，高旭阳拒绝了：

“很晚了，你先去洗澡吧。”

“好吧，其实两个人一起洗的话更节省水也更省时间的。”

杨凯拿着衣服走进浴室的时候调侃一句，有点小失落，无论是换衣服还是洗澡，高旭阳都太防着他了。

“……”

高旭阳没搭话，等他走进浴室了，才起身来到玄关前的镜子前，从镜子里看自已褪去许多死气的模样：

皮肤下的血管不再狰狞，不仔细基本看不出异常，眼部浑浊的死白灰败也在消散，没那么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