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摊了手:“好了,既然都是误会,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等等,”凯尼塞伦出声拦住,“虽然冒昧,但毕竟事关殿下,还容我再问一句。”
凌长云慢慢地收了手:“阁下请说。”
凯尼塞伦勾唇,抬手将眼镜往上轻轻一推:“军部都走得差不多了,殿下大老远地跑过来这空城做什么?还和——”他暼了眼帕尼迦的肩章,“这位少将在一起。”
“……”
秋风自几人中间横穿,拉了一票的衣摆翻翻飞扬,勾起的尘土沾了些上去,很快又被凉风抖掉。
“啊,”凌长云叹了声,“几位对我的私事还真是关心。”
“亲王殿下的事都是曼斯勒安的大事。”
凌长云似是有些犹豫半晌终究是抵不住,抬手刮了刮鼻尖,罕见地带上了些许的不好意思:“虽说不是私会,但也大差不差。”
“?!”众人纷纷抬眸望向他们两人。
“?!!!”帕尼迦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亲王。
“你们果然在私会?!”贝墁大惊,眼底面上都是找到了大乐子的兴奋狂喜。
“贝墁,”凯尼塞伦低声斥了他一句,随即盯向满面惊骇的帕尼迦,“是吗?”
电光石火间,帕尼迦乱成一团缠结麻线的思绪骤然一转,几许后知后觉的羞赧藏也藏不住似的渐渐显露出来,气若蚊蝇:“殿下……”
凌长云垂在身侧的手指一抖,转头笑着安抚道:“没事。”
其间流转被对面几人看得一清二楚,饶是凯尼塞伦也有些维持不住挂在脸上的微笑,他抿了抿唇,道:“殿下若有意纳雌侍,直接传召就是了何必躲着藏着跑这么远?”
说话间,耳麦里传来矮楼雄虫的声音:“族长,确认过了,那军雌是住在这儿。”
凯尼塞伦垂眸,镜链在指间绕了又绕。
这边雄虫一一述着矮楼所见,那边凌长云抬手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也不怕阁下笑话,我就直说了吧,四皇子如今只和我一人结婚,实属……不敢。”
“……”
对面的几人初听着实有些想笑,但转念想到平日的约格泽昂,也是倏地明白了,这会儿也散了什么警戒,一个个看向凌长云的眼神都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抹同情。
谁让他雌君是皇子呢,
还是四皇子那个——
咳咳咳,凯尼塞伦尚且还咳了声压一压,贝墁却是早绷不住,笑得险些直不起来腰:“殿下,您这亲王可真是不好当啊——哈哈哈哈——”
凯尼塞伦看也未看便踹了他一脚,强行止住他愈发放肆的大笑:“抱歉,殿下,他……”
“没关系,”凌长云摆摆手,面上显了分掩也掩不住的沉痛,“只是此事实在是……还请几位保密。”
凯尼塞伦嘴角都有些抽,所幸摘了眼镜装回白盒,借着瞬间有些模糊不清的景象缓下笑意。
“您放心。”
……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少将。”飞行器在安城北外缓缓降落,凌长云手一直没从太阳xue上放下来也不知道在揉个什么。
帕尼迦隔着单面窗往外看了看:“走远了。”
他说着起身:“我先走了,亲王殿下。”
凌长云总算放下了手,起身扶肩行礼:“多谢。”
“殿下客气了,既是四皇子交代理当尽力。”
就是过程略微歪了些。
凌长云用了力按了按眉心:“少将放心,这——”
“亲王殿下,”帕尼迦笑着打断了他,“不必如此,就是传出去了左右也不过是一段风流韵事,少将的身份在安城还是说得上几句话的,况且——”
他挑了双眉:“四皇子那边——还得劳您费心了。”
到底是皇族,皇子都才结了一次婚……面上着实不太好看。
而约格泽昂……
帕尼迦右手扶肩,郑重道:“请放心,我对您绝无非分之想。”
“……”
系统赞叹不已:“妈耶,约格泽昂这风评是有多差啊,议阁军部都躲他躲得那么厉害。”
凌长云:“……”
系统忽然幸灾乐祸起来:“凌先生,史上最惨雄虫——你、惨、了。”
凌长云:“…………”
他微笑地看着帕尼迦:“再见,少将。”
……
这么一折腾,等回到驭都东新府时已经入夜,米阶斯和凌长云聊了几句后回了祂临。
街灯一盏盏亮起,适愿也早已睡着,凌长云拎着手里的兔子玩偶站在窗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长绒兔耳朵,一边一排排望过光脑上的房景图,琢磨着怎么让米阶斯住到旁边。
祂临到底太远,又——
“嘀嘀。”
光脑骤响,凌长云下意识按下静音,看着上面显示的一串乱码凝了片刻,无声无息地出了房间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