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里,费了点力气把两只手臂掏出来,继续双手交叠放在腹前,酝酿远在天边的睡意。
闻彻也不说话了。
万籁俱寂,两人的呼吸慢慢归于同频。
闻彻整张脸隐入黑暗,他垂着眼看着青年身上没有消失的痕迹。
沈行月吃的少,人也瘦。骨骼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皮肉,攥紧的时候会硌手,指印也能轻易留下。
脖颈、胸前的位置尤甚。
他的视力比沈行月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窗外明明灭灭灯光照过,怀里这具身体的每一寸皮肉上的指印,他都能回忆起是何时弄出来的。
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占领这块高地的胜利者。
闻彻感受身体昂扬的欲望一层一层堆叠。
但是沈行月大概已经很累了,闻彻把唇贴在他的肩膀,忍耐着没动。
沈行月半睡半醒之际,身体慢慢往身边热源上靠,小腹上的手自下而上抬,扫过某个坚硬如铁的东西,无意识地搭在闻彻腰间。
闻彻闷哼一声。
宽大的手掌倏地攥紧了青年的腰窝,几乎是在顷刻之间,男人就忍无可忍地咬在他的肩膀上。
压下多时的热意顺着肩膀轰然袭遍全身,同频共振的呼吸在同一时刻乱了套。
沈行月混沌思绪有一瞬间的清明。
“乱动什么。”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闻彻的嗓音已经变得低哑。
他已经克制的松了口,焦躁的一下一下啃咬着牙痕,手掐在他腰窝上巍然不动。
沈行月:“……?”
他弓着身体撩开棉被往下看了一眼,立刻“唰”的把被子合上。
沈行月:“……”
好家伙。
“好看吗。”闻彻摸到青年皮肉渗出来的热意,掀开被子翻身压在青年身上,带着薄茧的手一寸寸往上抚,最后停在胸腔附近。
沈行月的心跳很快。
他嗅着闻彻身上的琥珀味,别过脸:“不好看,你去穿上,别光着遛鸟。”
闻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个姿势显得他鼻梁很挺,黑暗中沈行月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听到闻彻的声音:“用完再穿。”
他往下压了压,极具侵略性的身体蒸腾着热气,沈行月下意识抵住他的肩。
他的力道对于闻彻来说太轻了,简直是迎合。
……
闻彻捉起他的手。
沈行月一个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来,只是象征性的蜷缩了一下,表示抗议。
这种微不足道的抗议简直像是挠痒痒,闻彻看了片刻,对着带了婚戒的无名指咬下。
层层红痕下的手指上又多了一个新鲜的牙印。
“所以你洗完澡的那半个小时在想什么?”
沈行月坚持着没睡,终于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闻彻把玩着他的手:“在评估。”
沈行月:?
塑料袋用牙撕开,窸窣声传到沈行月耳朵里,闻彻重新握上他莹白的、沾了汗的腰窝。
“评估今晚用几个。”
不一样味道的液体顺着身体蜿蜒流下,沈行月眼前一黑。
闻彻竟然买了新的。
还买了两盒!
……
第二天沈行月还是没能一早醒来,但好在两人在日落之前回了庄园,并补齐了房间里的套。
临走时沈行月还顺走了闻安的烧烤架,和一大把四季豆。
他觉得自己烤的很好吃,步步应该会喜欢。
如果不吃的话也不会浪费,自己也可以解决掉。
今天已经是沈行月病假的最后一天了。
回去后沈行月就去楼上的书房收拾资料,打印机在一旁嗡嗡运作,吐出一沓厚厚的文件。
闻彻借着给他送咖啡,理所应当的赖在沈行月的书房里:“沈医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有的闻助理,有的,”沈行月指指打印机,“帮我分类规整,然后用订书机订起来。”
很没有含金量的工作,闻彻欣然挽了挽袖子。
订书机咔嚓咔嚓响,闻彻手臂青筋随之起伏,小臂肌肉绷起时裹挟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