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小包白色的东西。
……
他反应了两秒,突然瞪大了眼睛,什么阴郁、烦躁、苦闷的情绪统统消失了。
脑子像是被晨钟涤荡一空,只留下一个念头:那是,毒品?
毒品!
顾君酌身体骤然紧绷,刚才只是放缓声响,现在则是直接屏住了呼吸。
他想掏出手机拍照,猛然想起为了躲顾锦城,手机已经被他扔在抽屉里好几天了。
艹!
他无声骂了一句,身体却是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他们完成交易。
短短几秒,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按照刚才听到的,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易了。
之前几次也是在拳馆里完成的吗?老板知不知道有人在他的地盘卖白粉,如果知道,那是默许还是也参与其中?
还有没有其他人也买了白粉,他说的上家又是谁?
两人已经推门离开,顾君酌等了片刻猛然起身,三两步跑下楼拉开消防通道的门,走廊上空无一人。
他快步走出后台,擂台已经变成了迪厅,炫彩夺目的灯光打在场地上,映出中间狂魔乱舞的男男女女。
顾君酌顺手拿过一顶帽子盖在头上,躲过癫狂的人群,四处搜寻。
他没有看到那两个人的脸,视线完全没有目标,想了一下,他转身朝储物间走去,无论如何,先把手机拿到手。
去储物间要穿过一个走廊,廊上也站了不少兴奋过头的观众,顾君酌压低帽檐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又越过一个人,他突然站住了,没有看见脸,所以他对两人的下半身更为熟悉,刚才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就是体型正常的那个。
他是卖白粉的那个!
顾君酌抬头看向走廊尽头,想要去储物间,走过这条走廊,还要坐电梯上一楼,来回至少二十分钟。
顾君酌借着人群的遮挡侧头看向那人,发现他径直朝着隐门走去,那里通向后街小巷。
他要走。
来不及了。
顾君酌当机立断,转身跟了上去。
小巷的路灯坏了,这边是拳馆堆放杂物和垃圾的地方,除了员工,没有客人会往这边来,老板作为一个正宗的周扒皮,迟迟没有维修。
顾君酌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衣服,隐匿在墙角下的时候,像是和黑暗融为一体。
那人完全没有发觉自己被跟踪了。
顾君酌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原先打算跟着他找到他的住处,再回来报警。
可跟着跟着,却发现人朝着巷子深处去了,他心中一凛,这可不像是回家的路。
顾君酌的心脏“砰砰”跳起来,如果是去找他口中的上家的话,单枪匹马可不是个好选择。
想了想,他捡起一块儿石头,在墙角上画了两笔。
他打定主意,远远地看一眼,毒贩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他如果暴露,不仅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会打草惊蛇,现在最重要的是报警。
只要能看见毒贩的脸,他就能拼出人体画像,其余的,就交给警察了。
想到这,他走路愈发轻巧,跟着那人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座小楼前。
小楼是座危房,还流出过闹鬼的传闻,可谓人迹罕至。
那人抬手敲门,顾君酌听出敲门声带着一定的规律,他默默记下敲击的方法。
小屋的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彪形大汉,顾君酌估计得有两米以上。
大汉让开路,放人进去,屋内的情况一闪而过。
只这一秒钟,顾君酌看清了屋中坐着的人。
认出人的一瞬间,顾君酌的头皮一炸。
坐着的那人如此地漫不经心,手上把玩着一串玉珠,看也不看低声下气、点头哈腰的来人一眼。
脸上的神情是顾君酌再熟悉不过的蛇蝎之面。
他默默念出一个名字:张印。
顾君酌脸上风云变幻,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张印。
张印不是被张央送出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