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凝说道。
“两日吧。”朝辞啼说道。
“什么两日?”这含糊不清的话,花无凝没反应过来。
“狼兵毒倒的时间。”朝辞啼淡笑着,“胡旋知道,肯定会出手报复。”
“意料之中。”
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吹动两人的青丝,花无凝微微眯起桃眸。
“冷了?”朝辞啼显然是注意到了花无凝的小动作。
花无凝只是睁开双眸,语调平平,“不冷。”
“嗯。”朝辞啼应下却又离花无凝近了些。
可他一靠近花无凝就往旁边走,生怕被他黏上。
跟在两人身后的孙客看着两个人你追我跑的戏码,低头装瞎。
俱伤(2)你纠我缠磕磕绊绊……
你纠我缠磕磕绊绊之下,三人还是顺利的回到了军营。
孙客瞅准时机,连忙告退,而朝辞啼依旧跟着花无凝。
“回军营了,朝大人不必跟着,去练兵吧。”花无凝站在自己的营帐面前,面色平静地望着朝辞啼。
“不急。”朝辞啼心平气和地回她,“歇会儿再去。”
“朝大人怕不是想躲懒,故意不去。”花无凝不悦地打量他,眉梢微扬。
“若是需要我守着他们才会训练,就不是花老将军所留下的兵了。”朝辞啼三言两语,说得轻巧,“您说是吧,大小姐。”
“…这是自然。”花无凝拍了拍肩上的雪,抬步往营帐中走,“随你。”
琼姿艳影行于前,朝辞啼不着痕迹跟在她身后,待她进入帐中后,自己也走了进去。
花无凝却是睨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径直走向案桌前,拿起一本书翻动起来。
环顾了四周的朝辞啼暗皱眉头,他视线落在火炉处,“你不叫人?”
“叫谁?做何叫人?”花无凝分出一缕眼神看向朝辞啼,转而随着他的视线发现了角落旁的火炉,里面的炭火早已经熄灭。
平静安然地收回目光,继续翻动着书页,“不用。”
“大小姐,这仗还未结束,折腾自己除了让别人痛快,自己落不着好处。”朝辞啼不甚赞成地开口。
“我当然知道。”花无凝眼中染上些许怒意,“将士本一体,他们于寒风朔雪中受苦受冷,本将军又怎么能在帐中安逸享受。”
“大小姐,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朝辞啼失笑,眼底也渐渐浮现丝丝凉意。
“朝大人想听什么?”花无凝扣书于桌,皮笑肉不笑,“我乐意,满意了?”
语罢花无凝重新立起书,隔绝朝辞啼的眼光。
怨念横生的回答令朝辞啼深吸一口气,默然看了花无凝许久,转身走了出去。
正翻页的花无凝偷瞄了一眼,傲气将书放平,全神贯注看着书。
这本书是记载了当年花申鸣与胡军交战所遇到的困难及用到的方法。
她得好生看看,万一有用上的地方。
正看到有关“截断”之法时,帐帘又被掀开了,不用多猜,敢这么明目张胆不请自入的人,只有他朝辞啼一个。
花无凝全然当做不见他,细读着截断一计。
埋伏暗兵,冲断大军,反向包围,擒贼擒王…
“噼啪!”
循声望去,明黄的火星映入眼帘,炉火被朝辞啼点燃了。
“我说了,不用。”花无凝轻抿朱唇。
“唐国将军未于沙场上殒身却于营帐中身染重病,无法御敌。”朝辞啼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花无凝面前,微微屈身,“大小姐肯定是不喜欢这个说辞的。”
“朝、辞、啼!”花无凝一字一顿。
“大小姐息怒,是我言不达意,说错话了。”朝辞啼连忙直起身,“那群士兵风吹日晒,长年累月锻炼己身,这点风霜他们受得了。”
“您不同。”朝辞啼好声好气地解释着,之前的凉意荡然无存,有的只要温和的浅笑。
他见花无凝眼神逐渐由怒转成疑,忍俊不禁地调侃,“大小姐不必与他们一同受冷,我替你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