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胡搅蛮缠呢你?”李夫人撸撸袖子,走到崔夫人和施老夫人面前。
施老夫人见她这般模样便怕了,脸色发白,心颤不已。
崔夫人和施之谓也是拿李夫人没办法,只能尽力安抚施老夫人,唯恐她出什么差错。
他们平日住在深宅大院,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李夫人这样步步紧逼,他们一句多的话都没有,低着头,像真的犯错了一般挨骂。
施之谓只盼望着早点儿找到曲余青,好将这泼妇打发走。
见无人回应,李夫人也越来越不顾及,大叫道:“我告诉你们,今天必须把曲余青交出来,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样?”一个随性的男声隔着遥远的距离传来,但却又清晰异常。
施之谓抬头看,只见一个青色身影不知从何而来,站在李夫人身后,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你是找我吗?”
那声音诡异瘆人,李夫人回头一看,三魂顿时没了七魄。
“你你你……你谁呀?”李夫人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满脸惨白的人,惊恐得说不出话。
“我是曲余青呀,你不是找我吗?”曲余青吐出长长的舌头,露出眼白看她。
“你是人是鬼呀?”李夫人看得心里发毛,“还有我家纤纤呢?”
“婶娘,我在这儿呢。”曲余青身后忽地冒出来一个同样披头散发,满脸惨白的小小人儿。
“婶娘,怎么办呀?纤纤一个人好冷,婶娘快来陪陪纤纤吧。”苏祈春眼中流血,声音凄楚可怜。
“纤纤,你别过来呀,婶娘没有害你,是施家人害的你。”李夫人直往后退。
苏祈春眨眨眼,眸子里又落下几滴血泪,“可纤纤记得是谷哥哥和柏哥哥害我的呀?他们要将我绑了送给李元礼,我誓死不从,他们便狠心杀了我,连来救我的曲哥哥他们也不放过,好狠的心啊……”
“你胡说什么?”李夫人顿时慌了,斥责道。
“我可没有胡说,山哥哥来找我,也被他们给害了。”苏祈春回身,冲着角落处招招手,“山哥哥,出来吧。”
陆之山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他走到苏祈春身边,自然而然地贴近她。
“山哥哥好可怜,眼球都被他们挖走了,你要不要看看?”苏祈春说着,便要掀开陆之山眼上的白布。
不愧是
“你别,别别——”李夫人伸出手蒙着眼睛,不敢去看。
苏祈春急得蹙眉,哀怨道:“婶娘,你快看看呀,我们这个样子可都是拜柏哥哥和谷哥哥所赐。”
苏祈春拉着陆之山一步步朝李夫人走近,声音凄惨可怜,“婶娘,你睁开眼看看呀。”
李夫人当然不敢睁眼,她大喊着救命,狼狈地朝后退去,生怕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三个人要了自己的命。
“你们不要过来!”李夫人一连退至另一头的桌椅旁,桌上摆着刚放好的茶具,李夫人想也未想便抓起来向前扔去。
玉白的茶碗里盛着满满的茶水,就这样在空中旋转。
施之谓大喊:“纤纤小心!”
苏祈春乌黑的眸子骤然放大,玉白的茶碗宛如在她的眼底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茶碗撞在人身上闷闷的一声响,苏祈春放下挡在前面的胳膊,缓缓抬头看过去,她眼前恍惚了一下,直到陆之山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
“山哥哥,你怎么样?被烫到了吗?”苏祈春不无担心地问。
陆之山低下头,朝着苏祈春的方向轻轻摇头。
苏祈春将陆之山拉至身后,凶巴巴地对着李夫人,红色的血泪淌在脸上,“婶娘,我们都变成鬼了你还不放过我们吗?”
李夫人吓得汗流如浆,慌乱地跑到苏老夫人身边,求苏老夫人道:“母亲救我,母亲救我!”
苏老夫人看了这半天的戏,有些咂摸出味儿了,她瞪了一眼李夫人,又笑着跟苏祈春说:“好了,纤纤,你这一晚上的去哪了?”
苏祈春没打算瞒着,她抹了抹脸,露出白嫩的脸颊,拉着陆之山来到苏老夫人身旁,将昨天夜里的事说了一遍。
苏老夫人听得脸色发青,李夫人更是惶恐不安,再三地说:“柏儿和谷儿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苏老夫人扶着额角,面色苍白,轻轻挥手示意李夫人莫要再说了,又招来苏知辛,道:“知辛,快去给施老夫人诊一诊脉。”
施老夫人半躺在椅子上,脸上血色全无。
苏知辛应了一声,虽施家人面容冷淡,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替施老夫人诊了脉。
趁着这功夫,苏老夫人笑道:“家里小孩子不懂事,让施姐姐见笑了,今日之事,还请施姐姐莫要怪罪。”
施老夫人半闭着眼,气息奄奄,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崔夫人和施之谓也都别过脸不说话。
苏老夫人尴尬转过头,借着话头告辞离去,上马车时,李夫人上前去扶苏老夫人,苏老夫人瞥她一眼,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