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接过香囊,讶道:“这”
“放心,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凌双佯装不好意思,“只是里头的香料有些特别,能驱虫避暑。”
“这倒是难得!”小二眼睛一亮,“这天儿确实燥热。”
眼看着小二抄了水壶,噔噔噔跑上楼,凌双暗自松了口气。
香囊里装的其实是今早从玉面灵傀那里讨来的迷香,无色无味,只要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让人昏睡。若那婆子真有问题,很快就该露出马脚。
不多时,楼上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但紧接着,却是小二嘶哑的求救:“谢姑娘救命!谢、谢”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凌双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去。只见小二被那老婆子掐住脖子按在墙上,香囊已经被撕得粉碎,满地都是粉末。
“好个阴险小厮!”老婆子阴恻恻地笑道,“敢用迷香算计老身?”
凌双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成爪直取老婆子后颈要害。老婆子不得不松开小二,转身应敌。小二瘫软在地,大口喘气,脖子上赫然有五道深深的指痕。
“你冲我来。”凌双冷声道,把小二护在身后。
老婆子冷笑一声,手一翻,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
凌双不动声色地移开半步。这短刃样式特别,正是江南一带常见的荆州匕首。这婆子的来历,只怕不简单。
荆州匕首?凌双脑中闪过今天打探的江湖门派。
小二猛地咳嗽了一声。
“快出去。”凌双警惕地对着老婆子,对小二低喝一声,“马上走!”
小二连滚带爬地逃出房间。老婆子也不阻拦,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凌双:“倒是长进了,懂得护着下人。以前你可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凌双心中微微一怔。
此时老婆子突然暴起发难,匕首如毒蛇般直刺凌双咽喉。凌双反应极快,身体微微后仰,同时右手快速上扬,精准地扣住了老婆子的手腕。她借力打力,另一只手瞬间抓向对方拿刀的大拇指。
转眼间,匕首转到了凌双手上。
这是现代格斗术中最实用的夺刃技巧——控制持刀者的大拇指,就能轻易化解匕首的威胁。
“咦?”老婆子显然没料到这招,但她的反应更是诡异。只见她忽然整个人向后弯折,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头颅几乎触地,双腿却如钩子般钩向凌双手腕。这正是江南“魔影门”的独门绝技“倒吊金钩”。
一声轻响,匕首掉到地上。
凌双被迫松手后退,心中暗惊。这种诡异的身法,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动作。
“怎么回事?”老婆子慢慢直起身来,眼神锐利,“你的路数完全变了。从前你最擅长的可是‘九幽冥爪’,怎么现在用起了这种江湖从未见过的功夫?”
“这是我在西域学的,比您的有用多了。”凌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扬州城外的那件事传到了这里,我还以为是您老人家的手笔,这么多年还没一点改进。”
老婆子眼中寒光一闪:“你在查我?”
“哪敢啊。”
老婆子身形忽地扭曲,如蛇般贴地滑行,转瞬间逼近凌双。
凌双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让过,同时抄起桌上水壶朝老婆子面门砸去。
老婆子不闪不避,上半身竟猛地后折,仿佛要将头颅塞入腰间,水壶擦着她的鼻尖飞过。
“江南来的消息说,”凌双趁机跃上房梁,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婆子,“魔影门出了个叛
徒,专门猎杀同门。那手法,跟当年孙婆子的倒吊金钩一模一样。”
“放肆!”老婆子暴喝一声,整个人忽地倒悬,双腿如钩,直取凌双咽喉,“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
凌双心中一喜——果然是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就地一滚避开攻击:“您老人家都来杀我了,我再喊您师傅,岂不是太虚伪?”
老婆子脸色铁青,双手如钩,指甲泛着幽幽绿光:“小贱人,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当年你拜师时的誓言都忘了?违背师门者,碎尸万段!”
“可我记得,”凌双唇边勾起一抹讥笑,“孙嬷嬷当年杀人放火时,也没见这么讲究规矩。”
她一面说,一面暗自戒备,这老东西的指甲八成淬了毒。
孙嬷嬷闻言脸色骤变,身形陡然加快,整个人如同一条毒蛇般缠向凌双。凌双不敢硬接,就地一滚,顺手抄起那把荆州匕首直指向孙嬷嬷。
两人一触即分,都在暗自打量对方。
孙嬷嬷冷冷一笑,在太师椅上坐下:“一年不见,翅膀倒是硬了。在祆教逍遥快活,连家里也不联系了?”
她阴恻恻地盯着凌双,“可别忘了,祆教每年两度的银子,都是谁在供。”
凌双心中一动——果然,谢家是祆教的大金主。谢伯钧手伸这么远,是为了东山再起,还是新开领域?
眼瞧孙嬷嬷那嘴脸,好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