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家里的电视机和冰箱做了布罩,平时不用的时候就盖起来,防止落灰。
电视用了一年,还
跟新的似的,绿色的冰箱里外也都没有一丝污迹。
贺小弟捧着下巴盯着电话机看,心里想着,什么时候电话会响啊?
说起来邪门,有些事就不经念叨。
就在此时,叮铃铃,叮铃铃,贺家的电话突然响了。
贺小弟迫不及待地抓起话筒,像模像样地“喂”了一声,可听着听着,他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贺明珠听到响动,走过来问他:“怎么了?有人打电话?”
她顺手从贺小弟手中接过话筒,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忙音,对方已经挂断了。
贺明珠就又问:“谁打的电话,说什么了?”
贺小弟看看姐,疑惑地皱起小眉头,说:“不知道是谁,就说房子不租给咱家的饭店,说完就挂了——姐,这是谁呀?”
贺明珠眯起眼睛,她已经有答案了。
营业额的百分之十?……
做生意是件麻烦事。
生意做不好,赔钱亏本;可生意要是做太好,又容易招人眼。
这不,乌金年代才在矿务局打响了名声,就遇上了房东要毁约的事。
房东是矿务局生活服务公司,在改革开放前,矿务局内上到旅馆照相馆,下到浴池理发馆,甚至是婚丧殡葬事宜,都是由这家单位负责运营管理。
换句话来说,矿务局群众的日常起居离不开生活服务公司。
因此,生活服务公司在矿务局是数一数二的好单位,只要能把自己塞进去这个单位,就能在生活的各个方面都能给自家亲友提供便利。
但随着改革开放,国家放开了对私人经营的限制,一夜之间,街面上出现了无数和生活服务公司抢生意的小商小贩。
国营理发店旁边开了一家私人理发馆,女士烫头的价格只要五块钱,而且用的还是目前最先进的电热帽,只要在头上夹好卷子,在椅子上坐几个小时就能完成造型,烫出的头发弯弯卷卷,很长时间都不会变直。
而与此同时,国营理发店还在使用火钳,烫发时滋啦作响,冒出一缕缕白烟,还能闻到头发被烤焦的气味。
相比之下,客人们自然更乐意选择私人理发馆。没过多久,国营理发店就越来越冷清,只有一些怀旧的老人还愿意来这里。
相似的情况还出现在生活服务公司下属的其他店铺,营业额以夸张的速度断崖式下跌。
以前没有竞争对手时,生活服务公司的日子是很好过的,躺着也能挣钱;可现在竞争对手像雨后春笋般冒出,生活服务公司的日子就变得难过起来了。
仅仅几年过去,原本富裕得可以每年组织职工公费旅游的生活服务公司就沦落到要出租办公楼的一层的地步了。
而且还因为短视,将房子出租给了皮包公司,连带着房子的名声也变臭了。
论理来说,能遇到乌金年代这样不仅按时交房租、而且扭转了房子名声的优质租客,生活服务公司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反而要毁约收房呢?
这就要怪乌金年代实在太赚钱了。
之前虽然乌金年代的生意也很兴隆,但由于接待的都是散客,每桌的消费金额有高有低;加上菜品直接从村里采购,成本不算透明,估算起饭店的毛利润还有些难度。
但随着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乌金年代办酒席,情势就大不相同了。
店里每桌席面的价格定为二十五元,菜品是四凉四热四过油四大菜,共计十六道菜,虽然会因主家要求而对菜单进行调整,总成本的变化不会太大。
因此有心人只要算一算每天饭店里摆席的桌数,再减去毛估的成本,就能大致得出饭店一天的营业额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饭店一天挣回来的钱就能轻松覆盖一个月三百块的房租,剩下的都是纯利润。
生活服务公司这下坐不住了。
原本以为他们定的租金已经很高了,相当于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呢,但没想到,相比于饭店的利润,这点租金根本不算什么。
生活服务公司的领导们紧急开会,商量要不要涨租金。
毕竟要不是房子的地理位置好,位于矿务局的繁华地段,乌金年代也招揽不来这么多的客人。
这个说要把租金涨到六百块,那个说六百块太少,至少要一千块。
还有人突发奇思妙想,说应该每月收取饭店营业额的百分之十作为租金。
此话一出,众人先惊后喜,要是按提成收取租金可比固定金额的租金要高得多,纷纷赞叹起来。
有人觉得不对劲,弱弱提了一句:“饭店不会同意吧……”
立刻有人就说:“他们敢不同意!要是不同意的话,咱们单位马上就收回房子,不租了,让饭店关门滚蛋,他们全得喝西北风去!”
这次会议获得圆满成功,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