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至极。
她守护的宁国,是她帝玄的宁国,而不是什么帝氏的宁国!
那名姓黄的官员见着暗一或者说是云桉,身子一僵半天没有站直。
“行了,云桉回来吧。”帝玄懒懒说了一句,左右人起来了,想必观星斋安排的人不会坏事。
是的,这位姓黄的官员便是观星斋安插在朝堂的人,或者说是原主借着一空的名义安插的「自己人」。
如今自是成了她帝玄的暗棋,暗一才回了第一排站在人群中间的一空就走出来,穿着预测一脉的白色黑金线勾勒的道袍。
说来也甚是奇怪,预虚二脉明明为同一门偏生道袍一黑一白,就连图案的位置也不一样,一个在袖口一个在背后。
帝王巧算观星斋愿为臣子
一空一身白衣清冷无比,迈着碎步走出来,文武百官见着他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位怎么来了?!!
进入政宣殿需要过五道宫门,而那摘星台便在第二道宫门。
若想安然走进来,只可能是上面坐着的帝王所为!
世家一党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连忙敛住面上的讶异。
陛下又要搞事情了……
“宁皇万岁万万岁,观星斋法师一空见过陛下。”
一空左手抱着一支雪白的拂尘,微微屈身行礼,说话间他还不忘将怀中的拂尘轻轻抖一下。
这便是观星斋的殊荣,见皇室不下跪的荣宠。
帝玄坐在上面,看着印象中格外混不吝的老家伙竟然如此知礼数,不由得有些愣神。
好在一空也只是略知礼数,帝玄不搭理他便自己起了身,随手将自己的拂尘插在腰间。
大有一副有天大事情需要通报的模样。
帝玄此时也不能故意冷脸,只好轻笑一声身子往后一靠:“一空法师,这是何为?”
一空还不曾说话,朝中百臣倒是小声议论起来,没多久又有一位官员站出来:“陛下,一空法师言行无拘,有染圣听。”
观星斋之前就本就是负责皇室祭祀一类要事,这人此言无非是想要夺了观星斋此等职务。
帝王不喜观星斋,这是百官皆知的事情,这人即便站出来笑意也比害怕多。
她相信自己找了这么好一个可以治观星斋不敬的理由,陛下自然是会顺着来的……
想到这,那位官员身子也不颤抖了,青色官服下弯曲的脊背愈发坚决,低着的头不自觉勾出得意的笑意。
“哦?”帝玄姿势不变,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微微挑眉询问:“这位爱卿是礼部的侍郎?爱卿请起吧。”
看着官服她隐约记得应该是礼部的,看来……世家的确比她想象中的动作快。
想到这,帝玄不禁笑出声,带着爽朗与愉悦。
下面的这位官员却完全会错了意,又见一空已经站到一旁不发一言,更是格外得意:“回陛下,臣是昭和六年的状元……”
她还没说完帝玄就知道了这人的来历,昭和六年原主意外中毒,那次的科举考试交给了老太师陆榆负责。
这人是陆榆的人!!
帝玄带着笑吩咐:“原来爱卿是昭和六年的学子,可惜朕那年没见着爱卿。”
语气幽冷,而又带着遗憾。
当真是好一副君礼贤下士的好戏。
既然能短短两年坐到侍郎这个位置,那人也不是傻的,自然听出了帝王话中的不悦,急忙跪下求饶:“陛下,是臣放肆,还请陛下降罪。”
认错便认错就是,还说什么降罪的话,帝玄无奈摇摇头,眼中杀气一闪而过:“爱卿既如此,朕不好不罚,罢了罢了,云桉。”
“陛下,臣子明白。”暗一走出来行了礼,走向那位臣子。
几息之间,那位大臣便被守在殿门外的禁卫拖下去,暗一则是神色无恙地站在第一排。
望见下面那些一副害怕不止的大臣,帝玄无奈叹了口气,甚为温和:“爱卿放心,朕自是会善待尔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