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怎么说呢,]电子音平静道,[如果快斗君知道您把他说成小鱼,那他肯定超级在乎。]
萩原:“啊?”
诸星大?随手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又兴致缺缺地放下,似乎对排练本身并不怎么感兴趣。
“你看起来?不想和那个少年?多说话,”他问,“你讨厌他?”
小遥挺满意地看着对方耳畔的那朵白色玫瑰花,答非所问,“喜欢我送你的二手玫瑰吗?”
诸星大:“……谢谢,还行。”
[唉,真是,]惨象,已使系统目不忍视了?,它苍凉地开始了?它的播放,[为何人?让人?去受罪——为何人?让人?去流泪——]
“还是说,”小遥神?情散漫,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你更喜欢‘红色’的?我是说玫瑰花。”
果然不愧是版本答案,诸星大?的表情丝毫没变,“五五开吧。红色或者白色,都可以。”
“红白五五开……”安室遥小声嘀咕,“那不就?是精灵球。去吧,皮卡丘!”
键盘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杂音。安室遥转头怒视诸星大?,而?后者施施然半抬起方才压到接电口的小腿,“没事,只是皮卡丘漏电了?。十万伏特。”
安室遥:“……”
“所以,”诸星大?似乎突然升起了?兴致,“你还真的很喜欢皮卡丘?”
想起床头放的四皮赖脸花束,安室遥宽容地点头,“还挺喜欢的。”
“那我们没送错?”
“没有。不过……”安室遥清清嗓子,为之后的歌唱做准备,“那时候送我皮卡丘,其实不是因为觉得我会喜欢,而?是你们喜欢吧?”
是明?美觉得你会喜欢。是明?美给她想象中普通地生活到这个年?纪的妹妹准备的东西。
“不是,”诸星大?调了?调底座的高度,他像是在拉面店一样无处安放自己的腿,“人?总是在揣度别人?喜欢的东西。你也准备好,唱一些别人?喜欢的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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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喜欢的这段旋律,在天空中回荡着的口琴的乐声。
一直到吉他手和贝斯手就?位,安室遥仍然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选择《美丽之物》这首曲子,作为她登台的首秀。诚然,这首歌相当适合少女的音色,较为抒情的演唱对她来?说——当前这个版本的她——也不算太难;但它没有留给其他成员太多展示空间,效果也不算亮眼?。
他们好像就?只是想让安室遥站在台上,完完整整地唱一首……描述四季的歌。
从少女的歌声开场,天使推开窗户、姐姐托起画布、歌手向台下送去清爽的风。键盘调出了?最?清澈空灵的音色,作为键盘手的诸星大?似乎并没有承担最?重要的口琴部分的打算。
——在四句歌词过后,从台下传来?了?口琴声。这并不在排练的部分中,因此安室遥也没有向对方投去目光,只是垂着眼?睛,继续她的演唱。
时间的凋零、指针的前进……有你在其中的美景……
仿佛是谁的和声混了?进来?,垫在少女如脉脉细流的歌声下,托出更加宽广的领域。她仍然没有抬高声音、加入更多声乐技巧的打算,像是荒野上摇曳的草叶那样,继续着她稳定的节奏。
这是姐姐唱给弟弟的歌。是对于见过那四年?的萩原来?说,不难叙述出其中感情的歌。
他们如同歌曲中姐姐的描述一般,有序地搭建这个世界。在贝斯用低音铺开的画布上,吉他勾勒出四季的素描,键盘做笔杆、歌声做笔尖,为这一切添上颜色。
将春天涂抹开、再无情地替换掉,赶着让夏日的艳阳晒化心脏,又让叶片自杀般落下营造满眼?的金黄。生怕来?不及、生怕赶不上,生怕你不能陪我度过一生,因此为你讲出那样美丽的景象。而?到冬日终于到来?的时候,苍凉的雪片几乎要倒灌进喉咙。
这是一首关于离别的歌,但安室透手里的那把吉他却似乎是在像倒拧时钟齿轮一样拨弦,偏偏要把希望拧回来?,重重叩击下,带着温度的音符像是香灰那样从弦上剥脱,生生融入小遥落雪般的吐字。贝斯的沉静毫无作用,键盘的铺垫毫无作用,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小遥愈发悲怆的歌声与那把和缓的木吉他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