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那为什么?”
盛宸根本不信盛朗会上说的那些理由,既浅显又不经思考,拿来哄三岁小孩儿都未必奏效,用这些理由来投他的反对票,根本就是对他经营能力的侮辱。
“哥,你是不是不敢?”盛宸看着盛朗一动未动的背影,心中郁气盘桓。
“说实话,你这几年变得太优柔。财报你看过了,眼前的情况,留着那几个老家伙就是在养闲人。现在的盛世已经很臃肿了,该抽刀时就要果断,犹豫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盛朗转回身体:“没人犹豫,我痛快说了我反对。”
“就是在问你为什么反对!”
盛朗终于松缓了神色,他低头轻轻抒了口气,才抬头道:“盛宸,你不是没读过书,现实是历史的重演,你刚接班,上岸先杀功臣,以后谁支持你?做事永远要给自己留余地,冲的时候快,降落的时候呢?你的退路在哪?”
“哥,我们玩的不是政。治,太极那套不适用。我们是纯商人,看的是利润,商场就是争分夺秒你死我活。我不是上帝,不可能对得起所有人,我只看利润,有利润才能活下来。”
“可利润是由人创造的。”盛朗看着他,“你说的这一切,最终都会归于人与人的斗争。你如果永远目中无人,结局会教你做事。”
“哥,你真变了。”盛宸干笑了一声,“小时候是你教我的不妥协,要出手就要果断,你他妈现在告诉我,我该长出颗菩萨心给他们养老?别人就算了,你也跟着他们不支持我?”
盛朗偏开脸:“我说了,公司里没有你哥。如果你不能接受,就当不认识我。”
“明白了。”盛宸倏地坐进办公桌,翘起腿轻点着下颌:“你到底是不满意我,还是不满意我和夏以臻的绯闻?”
他终于成功激起盛朗的怒火,他哥的眉头瞬间压下来:“我们在就事论事,不提局外人是底线,做不到吗?”
“局外人,公司拿真金白银砸过的人,为什么不能提?”盛宸觉得好笑,“是!我看到那条绯闻我很开心。我没想它发生,但它已经发生了,能给任何一方带来好的结果就算没白发生,你在因为她跟我生气?所以站到我的对面去?”
盛宸将领带扯了,胡乱卷了一把远远扔到沙发上。这句话他早就想问了,忍到现在已经忍无可忍。六年前就是为了个女人,现在还是,女人比利润还重要?
“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幼稚?”盛朗平静地开口,压抑着情绪转开脸,“我不想听你说气话。”
盛宸气洒一半又被按下,愈发不爽:“难道不是?为了我和她的破新闻,你甚至都没跟我开口,自己去找了沈泰。你但凡和我开口,我下一秒就去处理!可你没有。在你心里我连沈泰近都没有是吗?我是你亲弟,你真把他当爸了?”
“盛宸!我警告过你任何情况下不要口不择言!”
“那你倒是说!为什么!为什么反对我!”
“行。”盛朗妥协地点头,“你非要提别人我陪你。”
“我说了,所有斗争到最后,都是人事。你做事前能先站在别人角度想想吗?想想别人的态度,别人的痛点,别人的手段,别人的抉择!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先想想你有没有能力给自己收场。”
“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夏以臻。她不会反击,别人未必。”
“每个人都各凭本事讨生活,那些你所谓的脑子积灰的老古董,是看着你盛宸吃奶长大的,你去动别人的蛋糕前,先想想自己吃不吃得消!就这样!”
盛朗一脸肃杀,又忍着压了火气。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和盛宸说太多,人总是无法在撞南墙前甘心收手,盛宸还年轻气盛。这个道理也是他把自己撞了个粉身碎骨后才明白的。
门倏然被秘书敲响,盛宸吼了句:“谁!”
秘书开门道:“盛总,苏总在外面等。”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
不多时,苏鹤一身笔挺西装出现,慈眉善目,十分和气。他笑着进门道:“在外面就听见你们两兄弟嚷嚷,吵什么呢?”
“没事舅舅,小事。”盛宸淡然说着,摘下眼镜擦了擦。
苏梦嫁给盛玉麟时原本就年轻,苏鹤还比姐姐小上几岁,如今刚值五十,风华正茂。
他拍拍亲外甥后背,和颜悦色道:“对啊,能有多大事?开公司也是为了过日子,为工作伤了和气,你们的爸爸可要寒心了。他最近可不好过,看没看见?脸色刷白。你们兄弟俩没事,多关心关心他身体比什么都强。”
苏鹤说完,摆手笑笑,又抬头对盛朗道:“小朗,再怎么说你和小宸也是亲兄弟,这公司就是开到月球上,盛世也是你们俩的。你比他大,经营管理上懂得多,多教教他,别急躁。年轻人么,都有个成长过程,小宸就是脾气大点,急点,大毛病也没有。”
盛朗随意点点头,低头看见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倪孝雅发来一张自拍。
“我们替你尝过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