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走到陆梨身边,拧开瓶盖,轻声说道,“小梨子,喝点水,吃点东西。”
陆梨听着海浪的声音。
过了一会,她缓缓转头看向秦志,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平平静静地,“秦志,袋袋不见了,我跟你凭什么还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的声音因为绝望而沙哑。
秦志的心中一阵绞痛,他知道陆梨此刻的痛苦和绝望,也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秦志,我们都错了,我们不应该结婚的。”
陆梨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绝望和自责,她整个人几乎崩溃。
她的脸色苍白,双手不停地颤抖,显得无比脆弱。
秦志轻轻擦去陆梨脸上的泪水,现在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如此空洞。
他知道陆梨的崩溃和绝望,心中同样充满了苦涩。
秦志将崩溃的陆梨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袋袋刚出生,就被莫奇带走,那时候…那时候我知道女儿还活着,我还有信念。”
陆梨揪住胸口的衣服,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闷闷的,好难受。
她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们……离婚吧。”
她没办法做到,在失去女儿后,还能跟秦志在继续一起生活的日子。
海浪声也无法掩饰陆梨说的这句话。
她说,“我们离婚吧。”
秦志依然清晰地听到了这句话。
他幽深的目光看着前方,哑声地开口,“小梨子,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陆梨摇了摇头,“我们继续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了。”
每一次的幸福,她都会想到女儿被抛下海里的小小身影。
那种痛苦如影随形,无法摆脱。
“秦先生,我们离婚吧。”
陆梨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自嘲。
她也许天生不配拥有幸福。
秦志努力的吞咽哽咽的喉咙,他轻抚着陆梨被海风吹起的头发,干裂的唇瓣咬出了血丝。
“好。”
“我听你的话。”
莫奇做到了,他用袋袋的生命,让秦志这辈子都不会幸福。
秦志这一刻,有一瞬间质疑自己,他当年选择替安安动那场手术,是不是做错了?
**
在白沙海待了一个星期。
民政局刚开门。
陆梨跟秦志缓缓地牵着手走进民政局,两人的神情憔悴,他们申请了离婚。
会飞往
从海里捞出了那辆车。
车里的刘夫人绑着安全带,已经死在了里面。
车子经过检查,才发现刘夫人的车子被人动过了手脚。
按照刘夫人带陆袋袋逃走的情况,他们可以推测出,刘夫人并不是要带袋袋去死。
她原本的目的很可能是带走袋袋,然后利用她做些什么。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陆梨只能每天祈祷,祈祷被海浪卷走的女儿被人救了起来,好好地活着。
清晨,阳光照进屋里,放在床头柜的闹钟叮铃叮铃地震动响着。
陆梨睁开眼,眼眸干涩地眨了眨,她坐了起来,抬手把闹钟关掉,掀开被子,下了床。
今天她要去钟家,有些事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
她站在镜子前,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虽然脸色依旧带着一丝憔悴,但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陆梨打开卧室的门,走下楼。
贺小兰正在楼下的餐厅,她很难这么早起。
她看到陆梨走下楼,赶忙招呼道,“梨姐,先吃早餐。”
自从那场变故后,陆梨已经从秦志那里搬到贺小兰这边一起住。
她已经让许特助另外找房子。
“谢谢。”陆梨轻声道,她先去倒了一杯水,润润干涩的喉咙。
两人吃了早餐,气氛有些沉重。
吃完早餐,贺小兰紧紧地跟着陆梨出门,直到看到陆梨上了车,她才默默地转身回屋。
贺小兰拿出手机,垂着脑袋,给秦志打了电话,“秦哥,梨姐今天吃了小半碗的粥,她现在去了钟家。”
秦志在电话那头低沉地回应,“嗯,谢谢。”
他挂断了电话。
清晨的阳光穿过庙宇的窗户,洒在地板,给古老的木质地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香烟的氤氲,弥漫在空气中,掺杂着一股凄凉的气息。
秦志走进寺庙里。
男人的表情淡淡,他缓步走到佛像前,慢慢地跪下,额头几乎要触地。
跪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站了起来,感受到双腿的麻木与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