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怀疑曹问心故意苛待自己,赌气不去汝州了,要回京城。
曹问心顾忌着是小姑子,并不敢多管,安氏却不惯着她,直接让巩妈妈找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将沈婍拉回了屋里。
“夫人说三姑娘一路不安生,这样闹下大家都丢脸,所以这一路都会让人看着她。”辛妈妈最后说道。
沈妩对沈婍的行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府里的时候她都已经得罪狠了安氏,这一路就算不小心殷勤,也好歹老老实实的吧,她是生怕安氏抓不到把柄整治她吗?
还是她以为,安氏还会像在府里时拿她没办法。
真是人要犯蠢,天下无敌啊。
接下来的路程,沈婍果然很少在人前出现,沈妩也就不再关注她,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云鉴身上。
只是云鉴一路上十分忙碌,每次身边跟着一大堆管事小厮,沈妩很少找到机会和他单独说话。
直到突然有一日下了大雨,马车难行,安氏决定在驿站住一日,等雨停了再走。
大家都安顿好后,沈妩抓紧机会,让玉管带了自己的画笔颜料等画画的工具去云鉴屋里,美其名是交流画技。
云鉴虽然知道沈妩的画技比自己好多了,但还是答应了。
沈妩又提出要看上回在他区里见过的那副白描美人图,云鉴虽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取出来给她看了。
这回沈妩仔细的看了一遍,果真那美人发间簪着一支玉兰花。
“哥哥画的这个美人倒像一个人。”沈妩一边说一边注意着云鉴的神情。
只见他先是一怔,后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
烧新瓷 “我就是随便画的。”云鉴神色……
“我就是随便画的。”云鉴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沈妩当做没有看到,继续说道:“倒不是美人五官像,就是这浑身气质肖似项姐姐。”
“哦,对了,项姐姐也喜欢在发间簪一支玉兰呢。”
“是……是吗?”云鉴表情有些僵硬,余光打量着沈妩,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沈妩点到为止,仿佛只是随意说说,然后又起了一个新话题,“哥哥给饶州的信写了吗?你说的那位管事在我们到之前能出发吗?”
云鉴心里还想着事,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等反应过来,忙说道:“放心,要是来不及,我亲自带着田丰给你办事。”
沈妩可不敢真的答应,“哥哥还是好生念书吧,窑厂的事自有管事的。”
……
兄妹两个说了会儿话,期间沈妩还帮云鉴画了一副小像,然后才离开。
等回了自己屋里,面上表情才严肃起来,她没想到云鉴竟然对项如真有意。
这两人是何时产生交集的?是云鉴一厢情愿,还是项如真也……?
沈妩一个人在屋里来回踱步,一时心乱如麻。
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扬声叫了玉管进来,悄声吩咐她:“这两日你和墨青套套近乎,套套他的话,打听一下云哥哥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项姐姐,或者两人可认识?”
玉管听了眼皮一跳,什么也不敢问,只谨慎的道:“奴婢这就去帮姑娘打听。”
跟墨青还是好打听的,云鉴和沈妩两兄妹关系一向亲密,所以玉管一问墨青就说了,主要是这事也并不是什么私密事。
“说是一共见过两回。”玉管回忆着墨青的话,道:“头一回是在魏夫人的银楼里,正好碰到大姑娘和项姑娘也去打首饰,第二回 是大姑娘出嫁的时候。”
这么说来,都是事出有因,赶巧了。
沈妩不禁松了口气。随即又替云鉴可惜,若只看人,项如真的确是个好姑娘,云鉴也是个靠谱的好小伙,但奈何两人家世相差太大。
齐大非偶,云鉴的这段情缘注定艰难。
这么想着,她嘱咐玉管:“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了,就当没发生过。”
只要云鉴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思慕,就不是大事,她也没必要大惊小怪。
沈妩这几天的心思都在云鉴身上,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汝州地界。
“父亲派了管事来接,天黑之前咱们就能到。”云鉴对安氏禀报道。
安氏颔首,让云鉴看着安排。
沈妩有些奇怪沈父竟然没来接他们。在饶州时,就算她们去寺庙上香回来,沈父也会亲自来接。
“你父亲刚上任,好多事千头万绪的,想来忙的抽不开身。”安氏道。
沈父公务缠身,那沈谦呢,怎么也没来迎一迎?
然而安氏不知是不是忘了这一茬,一直到新宅子也没过问一句。
沈妩只好压下心思。
沈父是汝州知州,按理家眷们可以住在府衙后院。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安氏现在不缺钱,自然对住所的要求就高了起来。
沈父早先来上任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