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褚朝阳没说什么,这还算个理由,语气稍稍缓和:“那我带你去公司?”
“我不去。”
徐盼很果断,他认得清现实:“我什么都不会,我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只能做些打扫卫生的保洁工作。朝阳,我想体面一些……”
工作是分三六九等的,所以才会教给学生不分三六九等。
徐盼知道这种大的公司集团都是招的大学生,他这个初中学历的只能干杂活,受人白眼。他已经受够被人轻视的日子了,要不是为了生活,他才不愿意过呢。
褚朝阳沉默,他没听徐盼说过这件事,以为他哥一直安于现状。
“那你想做什么,真的不能继续陪着我么?”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徐盼叹了口气,声音疲惫,抬眸看他一眼:“朝阳,我的成绩很好,如果我爸不去赌博不去喝酒嫖。娼,我一定可以顺利的考上大学,不用在x市这种小城市待着。我可去北京上海,我真的可以。”
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人么。
徐建军喝酒需要钱,赌博需要钱,嫖。娼哄女人也需要钱——没钱了怎么办,找老婆。
老婆死了还有儿子,养儿防老,是徐盼欠他的!
徐盼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徐盼心软了。褚朝阳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如果徐盼不管的话,徐建军就更容不下他。
他总是在徐建军撒疯时护着朝阳,让他快走,将他保护得很好。
混沌的光线中,褚朝阳微微醉的视线里只有徐盼,他的喉咙酸涩,只想去亲吻他眉间的月光。握着他的腕子的手温暖干燥,年轻有弹性的肌肤能感到有茧的存在。
褚朝阳将脸埋在徐盼的肩头,呼吸变得沉重:“那你想怎么办。”
被发蜡抹上去的发被蹭了下来,搔着他的脸颊,徐盼升起异样的情愫。他缓慢地眨着眼:“就这么着吧朝阳,你想我的话可以回家找我。”
褚朝阳无言地收紧怀抱。
徐盼放软身体由着他,有一下没一下抚拍他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哄着。
褚朝阳不好再拦他,低落地央着:“那你再陪我几天,我想等公司周年后,就几天……”
徐盼只当他舍不得自己:“行朝阳,都听你的。”
时间不早了, 褚朝阳就被推去洗澡。
褚朝阳并不打算放徐盼离开,他哥恋爱脑,一见到赵晔就跟下了降头似的往上凑。也不知道赵晔到底有什么好, 上辈子他好话说尽伏低做小, 徐盼却渐渐和他疏远。
他觉着心烦, 压着一腔邪火想撒。
越来越觉着不甘心,他忍了十年,他对徐盼的好都被他刻意忽视。
而赵晔随随便便做些事儿,就能把徐盼感动的一塌糊涂,徐盼从始至终都是偏心赵晔。
现在徐盼哄着他, 可之后呢……经年的委屈和压抑一股脑的冒出来,像捏爆的柠檬酸橘般汁水横流, 滴滴答地蜇得心脏酸痛,随着心跳永不止息。
凭什么这么对褚朝阳。
凭什么真心的人没有好下场。
徐盼是个傻子,褚朝阳这么想。
褚朝阳低头平息心虚,一段脊骨凸起,一截一截的情。欲漂亮。远低于体温的水从蓬头中浇出, 将脊背激的泛红,肩颈的肌肉随着动作抽动起伏。
直到特殊的腥膻味在一瞬弥散。
褚朝阳将额抵在墙壁上,半张着唇呵气,眼神逐渐从涣散变得有神。漆黑幽深的黑眸陡然转向玻璃门, 看得很深,狠戾地穿透一切阻隔落在那人身上。
他抬手关上淋浴,简单地用浴巾擦拭一下就向外走。
主卧的水晶吊灯调整为暖黄色的模式, 将少年的肌肉勾勒地分明结实,宽肩窄腰,步态稳重充斥着压迫感。特别是那腹肌沟壑的腰腹, 白生生,青筋凸起在小腹上面。
视线紧紧盯着徐盼,徐盼莫名觉着怵他。
朝阳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