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户旁,正准备抬起手臂给窗台上的仙人掌盆栽浇水的查尔斯听了,有些好奇地探过头来。问道:“妈妈你去报社里工作了?”
他正想多询问几句,却被德琳娜的一个眼神打断。
她的眼神就仿佛在警告说:不要在这种场合问这种不合时宜的问题。
就在这时,病房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安妮、德琳娜和查尔斯都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
只见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房间。虽然说是中年男人,但其实他嘴角周围的胡茬已经开始泛白。
所以,德琳娜想他看上去或许比他的真实年龄要大上许多。
“抱歉打扰了,沙菲克夫人。”就在德琳娜胡思乱想之际,中年男人忽然开口了,“但现在我要为沙菲克先生做今天的例行检查。”
安妮听后微微欠身,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麦克菲尔先生。我这就带他们两个出去。”
“不必,不必。”麦克菲尔忽然笑了,“没必要那么紧张,他俩留在这里也不碍事的。”说完便朝着理查德的病床走去。
“麦克菲尔先生是爸爸的治疗师。”安妮告诉德琳娜和查尔斯,“这几天就是他负责爸爸的身体检查的。”
“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不是吗,不然我们也就不会这么着急地被叫到这儿来了。”查尔斯却有些不满地说。
“噢,查理,别这么说。”安妮急忙打断他,同时有些不安地瞥了麦克菲尔一眼,不过还好麦克菲尔先生似乎并没有听见查尔斯的抱怨。
等麦克菲尔先生检查完毕后,他才捧着一卷病历开始向安妮汇报。
“沙菲克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他身上的症状解释为由压力过大所导致,也并非不可以。”麦克菲尔说道。“大部分的治疗师也是这么想的,说只要开一剂舒缓的魔药和安眠的魔药就可以了。”
安妮听后会意地点点头。
“但是……”麦克菲尔却又想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这个病虽然本身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听沙菲克夫人你的描述,沙菲克先生的症状似乎从几个月前就开始了?”
“是的。”
“不应该呀。”麦克菲尔先生摇摇头说,“过度劳累产生的突然昏厥,并不应该有这么长的潜伏期。除非……”
“除非什么?”
麦克菲尔先生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却还是没有回答安妮的问题,只是说:“没什么,只是我的一点胡乱猜测,和病症本身无关。夫人您不用担心,只要按时服药,沙菲克先生在两周内就会完全好起来的。”
麦克菲尔说完,合上了手中的病历,准备转身离去。
就当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麦克菲尔先生,请等一等!”
麦克菲尔听这声音有些陌生,于是只好回过身去,只见一位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跑到了他的身前,脸上的神情似乎很是着急。
麦克菲尔想她大概就是沙菲克家的女儿。
德琳娜见麦克菲尔听下了脚步,于是有些惊喜地抬起头,问道:“刚刚麦克菲尔先生说,我爸爸的病情有可疑的地方,但您又说是您想多了,对吧?”
“怎么说呢……算是吧。”麦克菲尔苦笑,“但你爸爸的病情本身没有什么疑点,就只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意识不清。”
“但您到底想说什么呢?”德琳娜依旧不依不饶。
“我只是觉得,或许沙菲克先生的病因,不完全是过度劳累。”麦克菲尔说,“其实误服了特定的魔药也会出现相似的病症,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病例。但这些和你爸爸的病情治疗都没有很大关系,所以我就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了。”
“您说的,是真的吗?!”
出乎麦克菲尔意料的是,小女孩的神情在听完自己的话后,忽然间变得异常惊喜。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藏一般。
“您是说,我爸爸他有可能是服入了某种魔药,才导致他现在这种神智不清的状况的是吗?”
“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那么有哪种魔药,可以做到呢?”
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如今的样子总是让麦克菲尔感到有些不安。
所以他并不打算告诉她全部的实情。
“这些大概不是我能够告诉你的,沙菲克小姐。”麦克菲尔正打算开口拒绝。
“‘致幻剂’可以做得到吗?”
可她却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麦克菲尔听到这个问题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德琳娜在这时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后,才缓缓地说道:“抱歉,麦克菲尔先生,我刚才太过着急了,所以语气可能冒犯到了您。事实上,早在去年,我也有出现过这种神智不清的状况,但由于当时我正在发烧,所以我只以为在那时我意识混沌是由发烧所致的。就像我爸爸如今劳累过度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