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很确定自己以后估计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那他该去哪里呢?
又要变成一个人吗?
一个人孤独的往前走,没有方向和目的的往前走。
“相信我,不会的。”
纪温庭的眼中唇角的笑意变成了凝重的承诺。
景宁僵硬在原地,观察着纪温庭的神情,试图从里面找出他欺骗自己的痕迹。
可是没有,他的眼神真挚、诚恳。
又或许,是他本来从内心就那样的信任他。
景宁本来也不是一个能在纪温庭面前坚持多久的人。
这样拉扯过去,一个小时都没有,他就深吸口气,终是点了头。
“好,我出国。”
出国的事情定的很快, 快到景宁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许清妍那边也是,她将要和他一起去美国读书, 纪温庭准备好了一切, 他们的签证,申请留学需要准备的资料。
所有的所有, 纪温庭都在背后打点好了, 省去了景宁是靠的时间。
仿佛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只等着景宁点头。
a大教授和辅导员听到他要去国外继续研读,也都表示了支持,庄师还给他写了推荐信。
但景宁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毕竟这一离开, 少则半年,多则好几年要和纪温庭见不上面。
然而再不舍得,他也必须舍得了。
纪家水深如潭, 景宁害怕自己会拖纪温庭的后腿。
生死是最容易的事,他不怕死, 可是纪温庭怕他死,所以他就不能死。
夜晚, 景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怕会吵到纪温庭,只能侧着身体看着纪温庭的睡颜发呆。
纪温庭睡着时,沉静的像是古偶世纪的一副油画。
景宁压麻了半边身体,也舍不得换个姿势移开视线。
情不自禁的抬起手, 清瘦的指尖将要落在纪温庭高挺鼻梁的刹那, 他又微微顿了下,然后就隔着这触摸不到却近在咫尺的距离,抚摸过纪温庭的鼻梁、嘴唇, 描摹他的眉眼,面颊的每一寸。
我要怎么放下你。
景宁从前从来没有真正为一个人牵肠挂肚过。
从前唐锦容生病时,或许是他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得到过痊愈的希望,所以并不那么难以接受将要面对失去她的心理落差。
可是面前的男人已经给过他太多太多的希望。
景宁深吸口气,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将要把手抽回来时,翻过身时,腕上忽然一紧。
紧接着景宁就被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猝不及防的拉扯过去。
“砰”一声,撞上纪温庭的胸膛。
本来景宁以为是自己吵醒了纪温庭,道歉的话呼之欲出时,又在惊愕中感受到了贴在背上的大掌不断下移的温度。
滚烫、灼人。
“睡不着吗?”
低哑的嗓音在景宁头顶上方响起。
景宁懵然抬眸,在静寂月色下,撞进一双深邃晦暗的眼眸。
那双眼睛沉静如初,却含着一股叫人心虚翻涌的情绪,让景宁一时僵住。
在床上,景宁从来都是占据主导性地位的那一个,纪温庭也乐意将这样的权利交给自己。
可是今晚,好像……有些不一样。
“纪先生……”
在那双大手摸进他的衣摆,从他的后脖颈慢慢划到脊柱、尾椎,最后进入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时,景宁的呼吸瞬间乱了。
仗着夜黑,红的像成熟的苹果。
而纪温庭好像不是药点到即止,另一只手用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掌握着景宁的清瘦的腰肢,把他抱在了自己身上,让他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腰腹间。
景宁惊呼一声,还没从跟着绝大的炸烟花般的刺激中清醒,耳边便响起了纪温庭低沉的耳语:“说过很多遍,喊名字。”
一股电流从某个地方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窜上全身。
景宁手猛地攥住了纪温庭胸前的意料,脸臊红着埋在纪温庭的肩窝里,压抑着小喘。
“纪温庭、纪温庭。”
如男人所愿,他一遍又一遍的喊他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他的垂怜。
但是今晚的纪温庭像是变了一个人,又好像是终于肯在景宁面前褪去那层温文尔雅的伪装,展现出了一个上位者的恶劣和残酷,轻而易举又无情的掌控着他的欢愉和痛苦。
而不论身上的人如何变化,如何哀求,他仍一如既往的冷静、淡定,仿若一尊雕像,还是佛像,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即使身陷欲望的漩涡,掉进这双眼睛的漩涡里,怕是也要清醒过来的。
所以景宁始终没有抬起头,埋在纪温庭的怀中□□呻吟。
他希望自己的放荡能博得男人的心软。
哪怕只是一句退让。
可是没有。
男人一只手掌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