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不解:“为什么?”
宋隽言不瞒她,“她要给你看亲。”
他们这个圈子就这样。
说是不干涉子女爱情自由,但谁到最后不是被家族安排,和共同利益的联姻。
宋隽言是。
她更是。
世上没有白掉馅饼的事。
她本该活得孤苦艰难,却享受到了穷奢极欲。
她很清楚自己迟早有一天得回馈。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
可前阵儿,她随阮文华出席宴会时,阮文华都还在同人说她还小,想她多陪自己一阵儿。
怎么……宋满突然想到什么,“母亲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有,也算没有。”
宋满被他整得一颗心跌宕起伏,“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又什么叫没有?”
她神情惶惶,一张小脸都白了。
宋隽言不忍再逗她,如实道:“没发现我们,只是以为你谈了恋爱。”
宋满一颗心落到实处,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如果母亲真发现他们俩,肯定要叫她回去,而不是找人与她看亲这么简单了。
她出神间,宋隽言招呼边上抽烟的司机过来开车。
宋满顿时警惕起来。
“去哪儿?”
在一阵汽车发动轰鸣声中,宋隽言转过头,笑容恶劣,“私奔。”
宋满心口猛地一跳。
“我不带你逃,眼睁睁瞧你跟别人看亲吗?”
不甚分明的情话,却足够甜腻。
可宋满听着,却觉心脏被什么揉成了一团,粗鲁地塞进酸水里,剧烈跳动。
铃声响起。
她瞥眼。
是沈知因的来电。
宋满沉默,随即将头伸出了窗外。
暖风款款,轻轻淌过宋隽言的对话。
“嗯。”
“学校。”
“马上。”
宋满在最后那两字,尖锐的反应过来。
他们二人关系迅速的进展。
沈知因甚至可以堂而皇之的查岗。
宋满心口涩然。
从前她奢侈的想要爱。
爱得不到,她乞求能多待他身边一分一秒。
如今,待不了了,她却还是不舍。
她记得自己选择这条路,时刻告诫自己,一定要理智。
现在想想。
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
在选择爱他时,便是义无反顾跳进深渊,然后眼睁睁瞧自己不断坠落。
难道,真得沦为了道德的叛徒,坠到粉身碎骨,她才会感觉后悔吗?
男人从身后贴上来,大掌抚在她的腿上,似有若无的暗昧。
“西区公寓是照你喜好装的。你搬点东西到那儿,我有空会过去。”
交涉,分道扬镳
车子隔板早在汽车启动时就升了起来。
前方的司机看不到后面风景,但能听到。
宋隽言嗓音便克制了点。
宋满仍望着窗外。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不去。”
“宋满。”
宋满噤住。
宋隽言嗓音柔和点,“乖。那地儿是远了点,但我会常去。”
远。
是足够隐蔽。
他真要把她当做雀儿一样,金屋藏着了。
他瞧不起她,觉得她一如那些女人,无论所图是何,都违背世俗。
宋满紧紧抠着盒盖,似无痛觉,直要挖出血。
恍惚过了许久,其实不过一刹。
她开口又说:“我不去。母亲要是叫我看亲……”
她顿了一顿,“我会去的。”
“宋满!”
宋满浑身一颤,立马按下隔板,冲司机道:“停下。”
“不许停!接着开!”
司机吃了一吓,握着方向盘差点偏离轨道。他沉声回以‘好的’,便十分自觉的按下按钮,重新将隔板升起。
宋隽言钳住宋满的下颏儿,神情山雨欲来的暴戾,“你再说一遍!”
她沉默,像犹豫什么,又似是在缅怀。
等再抬头,看向他时,她眼底缀满了不可摧的坚定。
“我……”
刚刚开口,宋隽然骤然伸手,粗暴地将她推到一角,紧接俯下身,衔咬住她。
阴鸷、暴戾。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疯狂,似要摧毁一切。
宋满吃痛,浑身战栗,即是怕,亦是被他勾出了本能。
男人气息雄浑,声音格外暗哑。
“你最近太不乖。我是太惯着你了?”
他指着那一滩的泞泥。
“你自己看看你离得开我?”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