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教训的是。”
“好在我们把地出手得早,陛下新政一出要伤了不少商户和士族,门路广的自然有其他法子。就是那些没官府姻亲的人要倒霉,只能贱卖土地。”
“说是贱卖,不过就是赚多赚少罢了。”
姜漱玉明白里面的利害,姜家身为后者能独善其身已经不易。她抬手抿了杯茶,眼神却被道蓝影晃住。
明明已经过了中秋,他还穿着薄衫。层层叠叠的绫罗被风一吹恍如仙人,更不用提那优越身段。即使带着
幕蓠也能瞧出是个美人。
他怎么在这?
赵怀逸是故意在此处等候,本想看一眼漱玉。但他远远瞧见姜家的轿子,后面下人还抬着沉重的樟木箱子后就开始胡乱猜测。
莫非是要纳侍进来。
想到这赵怀逸心情松快不少,妻君同他成婚五年都都宠爱依旧,这新人过门还没多久就要纳侍可见漱玉对那男人不喜。
容貌不如他出挑,年纪还那么老,定是强行逼迫漱玉娶他。赵怀逸浑然忘却中秋那夜二人耳鬓厮磨的场景,紧跟着轿子看看去往何处。
上天对他不薄,自然会让那鸠占鹊巢的男人早死,好再风光迎娶自己。但这新进门的人他定要看看是谁,等到进门后再好好收拾掉。
他偷摸的身影正好被成衣铺里的赵青琅瞧见,忙说:“父亲,弟弟又偷偷出门了。”
赵李氏瞧见也只是爱搭不理。
谁知道不过短短几个月宫中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眼瞧着凰后的国丧要过,君后竟然也没了。
他儿青琅的婚事可不能再拖。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让青琅嫁给姜家那位大人。虽然只是太医,但跟如今的张院判是世交,等过几年熬出资历院使职位岂不是手到擒来。以后宫里也有一个能说话的近臣。
赵青琅看父亲迟迟不吭声,只好先跟在弟弟身后。看准时机随后一把拽住。
“弟弟,你怎么又偷跑出来。”
“什么叫偷跑,我难道不能出门吗。”赵怀逸看到兄长冷脸相待,刚要继续追上去却撞到了人。
“哎哟喂,这谁家的小公子这么莽撞。”女人年纪大了走路都有些迟缓,幸好旁边的人扶着不然得摔得不轻。
“实在对不住,我代弟弟向您赔罪。”
赵青琅这边在行礼致歉,而赵怀逸满心都是姜家,掀开幕蓠面纱一角,看人没事就急急忙忙就走开。
女人认出这是赵少卿的孩子,摆了摆手:“行了,走吧。”
扶她的同僚脸色怔住,眼神还在回想面纱下的那张脸。她文采斐然还是翰林院出身,竟形容不出那人的容貌。
胜竹高雅一分,斗雪冷清二分,比莲清濯三分,又赢牡丹艳绝四分。
真是世上少有的美人。
她喜不自胜,问道:“大人您认识那孩子。”
“他就是赵少卿家的公子。”女人扶着腰面有痛色。
“我怎么听说赵少卿家的公子年过十九都没嫁出去,她老人家还没少为此操心。今日一见那公子容貌简直是仙子下凡,怎会没人中意。”
“你说的是刚才没长眼的那个,”女人叹了口气,吃痛说,“那是赵家老二才十六岁,人家还没定下。他呀性情怪异,明若也操心不少。”
“这么好的容貌就应该进宫呀,”她是礼部主事,正为新人入宫发愁,忙说,“您改日牵线搭桥让我见见赵少卿。”
虽然礼部和太常寺总有往来,但她一个小小主事自然见不了少卿的尊容。
“进宫?就他那性子万一哪日得罪了陛下。你这是想让赵少卿掉脑子吗?”
“陛下就爱这样性烈的美人,冯姑姑特意叮嘱过我。”李主事知道后宫如今就剩几个年纪颇大的旧人,要早点让新人进宫服侍陛下。那赵家二公子就是最好的人选。
女人仔细一琢磨好像是这样的道理,这赵怀逸脾气不好,但话又说来就那小脸哪个女人愿意忍心苛责。
她当即同意改日引荐赵少卿给李主事。
赵怀逸不知自己要被人送进宫,正紧跟着轿子。看到人送去了张家,立马想到前世张老不安好心说自己不得漱玉心意,要将她的什么侄孙塞进来。
现在那孩子算来不过十一,怎么是要给漱玉当儿子吗?
赵怀逸神情不好,张家主夫更是怒形以色。
瞧见两个丧门星回来,说话不免夹枪带棒,满眼轻蔑:“回来了啊,你们两个身上的料子可是难得的珍品。这是去做客还是当侧室了。
张老看不过去,背手呵斥:“行了。”
她赶紧把好事告知顾裴:“我这次是为旧友看病,她对你母亲曾极其爱护。知道你年纪小便让我带你去相看她的孙女。那孩子身子不好,正需要有人在旁边好生调理。你的医术虽然浅薄,那被我调教一段时日也能成些气候。”
顾孙氏心中一惊,这不就是去当童养夫。而顾裴只听到后半句,只要能学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