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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天作良缘。”他道,“只是可惜了……”
这位崔将军在自己二十五岁那年惨死在战场上。
那时他已有了威名,时人却只叹他英年早逝,也平白耽误一个恰恰嫁与他的好姑娘。
在上战场之前,他二人刚刚完婚。
之后裴听画一生未曾改嫁。
“……那位檀郎呢?”青丝挤破了头也再想不出这人除了檀玉生还会是谁。
可……一点都没写。
“我也不知,你且往后翻翻。”他摇头。
青丝往后翻去。
“有了!”她颤抖着点上书页,念出那个名字。
“檀玉生。”
果然是他。
更引人遐想的是,这人的故事就放在裴听画之后。
——檀玉生正是裴氏不知哪个旁系媳妇带来的拖油瓶儿子,裴听画勉强唤他一声表哥的关系。
她与他母亲一起来投奔裴家时,是十七岁的年纪,比崔氏郎和裴听画整整大了两岁。
说来二人关系为什么惹的后世联想,实在是因为传言道这檀郎容貌怎样怎样倾绝于世,而且擅……擅长魅惑之术。
很是带着奇幻色彩就是了。
且说裴听画在和崔焰定亲之后,似乎并不是很想嫁给他。更有传言,在崔焰离家上战场立功那几年,她早就和自家那位天仙似的表哥互许终生……
但这只是原书里,几段文字就略过的坊间传闻,真实性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几页……笔迹明显凌乱不少。青丝猜测齐珏写这书时也是觉得气愤了,以至于旁边散落很多墨渍。
“没了?”她翻到记录这事情的最后一页,发觉后面已经是一位姓朱的风流才子与有夫之妇勾结,二人双双沉塘的丑事了。
“被撕了。”
“所以这位檀郎到底是她什么人?”青丝将书放下,“我觉得不怎么像情人就是。”
“为何不像?”齐悠白问。
总不能说是直觉?她在原书中并未太过注意这位老夫人,在这个世界目前也才见了她一次。
但是青丝就是觉得。
——她当时为柳书书说话。
凭借着感觉而言,青丝觉得不是。
“再看看吧。”她话音正落,那边徐怀真站起来就喊着他们过去。
“檀玉生是吧。”他把手中的书举起来,叫出这名字,“找到了。”
这是一个异常诡异的故事。
在刚才的那本书里,乃至青丝记得的原书剧情,这檀郎是个貌美且极擅长攀附的人。在徐怀真拿到的这本书里,却又说他良善,为人诚恳,是个很正直的人。
实在是奇怪。
“你那位朋友,怎么写人还有两副面孔呢?”
徐怀真仰头。
“这本不是他写的。”齐悠白把两本书字迹拿来对比,“说他言行恶劣的是我朋友所写,但这说他良善的就不知道是谁写的了。”
青丝后知后觉的点头。然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视线随之挪到人身上去。
“等等,”
青丝将齐徐二人对峙一样的目光打住,“师兄。”
“你还没和我们说崔老夫人的病情呢。”她问,又将书合上。
“包括调查这姓檀的有什么用呢?”
……是了,一切都是齐悠白在引导他们查,众人也都并着脚步随他走。而明明他连最重要的线索都没说。
“师兄。”
沈阔看向他,面露忧色。
“无妨,是我忘了说了。”他脸色较之平常没什么大不同,只是带些难见的凝重。“如崔姑娘所想,老夫人是遇着些不寻常的东西。”
“那齐师兄倒是说说,老夫人遇着了什么?”说话的是徐怀真,彼时他听青丝一说,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牵着鼻子走,自然是有些恼怒。
齐悠白并不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从掌心生出一道火焰。他们刚才开了窗子通风,此刻那风便正巧吹的他掌心细细火焰歪来歪去。
他视线并未落到什么人身上,只是自顾自说道,“人之一身血肉自生下来便受天地滋养,若是死了,魂体与骨肉自然也要返还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