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湘一个箭步,立刻冲下看台跑了过去。
言倚云落后一步,看见倒地的是易阳,他面色痛苦地捂着右腿。
他队里的几个球员手指着撞人的庚煜嚷嚷:“靠!对方替补就是故意撞人,我们都看见了!”
被指认的当事人却不以为意,依旧溢着笑容,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任由队友与对方激烈争吵。
最后他被判违规下场。
回头冲跟着跑下来的言倚云嘴角上扬,眨眨眼,分明是挑衅的意味。
他作着口型:“goodck!”
言倚云抿着唇,面无表情地划拉一眼,在心中暗道:“小霸王,不是说都用上保护盔甲了吗?怎么易阳还会被坑害?!”
系统立马回道:“宿主,您放心,只是一时的疼痛,皮外伤,里面没骨折。”
易阳也被扶着下场休息,梁湘冷着脸默不作声坐在他身边。
“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你别担心。”
易阳说着,完全没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只见梁湘冷不丁起身,笔直走向隔壁被罚下场的人。
他哎了一声,梁湘径直站定在庚煜面前,后者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扭过头挑衅地瞧了一眼。
易阳被气得当即站起来,瘸着腿就要蹦过去。
言倚云不放心地伸出腿拦在前面,无奈地说:“少添点乱吧!梁湘可比你厉害多了。”
他蹦在原地,小声地说:“显得我在吃软饭一样,还要女朋友帮我出头。”
吃软饭的人闷闷不乐地盯着隔壁那两人,直到梁湘走回来,他才动了动唇,不高兴地说:“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让他光明磊落些。”梁湘走过来,皱眉盯着他的腿,“你等好了,每天锻炼起来,最最最起码要打得过他才行。”
她一连用了三个最,可见还是恨铁不成钢,被气到了。
易阳有些不服气:“那是他使阴招,我一个正派人当然搞不过他。”
梁湘不近人情:“那你去学几招防身术,总之,你不要给我拖后腿。”
易阳:“……好吧!”
被庚煜“欺负”了一回,又得女朋友一顿数落,易阳的小情绪饶是在比赛赢了也没能彻底缓过来。
今天是周五,回家的大好日子。
易家的车子早早地候在校门口,易阳借口腿不适先回家休息,借此逃脱晚上的庆功宴。
他的队友体谅他,没闹着一定要他去,只说到时候抽个空,让他带上小嫂子和发小,一起去聚餐。
易阳受挫情绪不高,自然也没看出来有同学对他的发小有意思。
三人坐车回别墅,途中易阳接了个许瑞的电话,约他们周末聚一聚。
许瑞就在南临远郊的一所大学,平常山高路远没见面当网友,偶尔凑到节假日,碰个面吃顿饭,聊聊各自学校的八卦。
上大学前,四人见过面,吃了顿火锅,他对言倚云没表现出惊讶,仿佛去年的她和今年的她没有半分变化。
车子驶入易家别墅,车上的三人陆陆续续进去。
隋父隋母回隔壁公司总部了,隋泽今天也不回家,听说班级聚餐,他向她提过一嘴,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直接拒绝了。
言倚云率先走在前面。
易清曜的车子在,人却不在客厅。
她问了易家的阿姨,阿姨说和言先生在书房说话。
言倚云当即挑了挑眉,趁着阿姨走开,她轻手轻脚挪步到一楼的书房,借着虚掩的那一小条缝隙偷听。
易阳和梁湘后进来,见这一幕,正要出声,被她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两人双双噤声,学着她的动作,蹲在门口听墙角。
一开始,书房的声音很低,似乎说的是公司业务的内容。
言父和言母已经分居一段时间,许是夫妻俩利益紧密,离婚的话必定大动干戈,对两人来说性价比不高,言母还在考虑阶段,没把话说死。
言嘉宸听说父母可能要离婚的消息,大哭大闹一场,身体还没恢复完全,又哭进医院,然而饶是如此,也没妨碍言母决绝地搬出别墅。
当眼珠子护着的小儿子,却是为他人作嫁衣,给小三情敌养儿子养了这么多年,任是肚里能撑船的宰相也会心梗一梗吧。
听说她叫了律师,立下遗嘱,把所有财产留给亲生女儿言(梁)湘。
书房里的声音忽地提高,是言父极为恼怒的声音。
“清曜,那家供应商绝对不会有问题,如果出问题,我一力承担。”
易清曜不为所动,语气平平:“伯父抱歉,芬安与我们酒店合作了快十年,没有出过任何纰漏,他们的资质完全符合标准,没有无故更换的道理,恕我无法完成您的请求。”
“不知好歹!”
言父离开时,脸色涨红,气冲冲地像一只快炸了的河豚。
偷听的三人正好被书房的人抓个正着,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