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的话却如一记惊雷,将那掌柜打醒。
那掌柜的开了十几年客棧,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识的人。之前被吏部侍郎几个字唬住,先入为主是相信那些人说的每一个字。
如果他赞成开箱子搜查,表明他认同那些人的东西確实被人调了包。一旦那些人的东西不在这些箱子里,那他便成了下一个怀疑的对象。
当下连连擦汗,对那为首的中年男子道:“你们拿不出嫁妆单子,口说无凭的,谁也不能证明箱子里的东西不是你们大姑娘的嫁妆……”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家大人是吏部侍郎,我家大姑娘的嫁妆怎么可能是这些破烂东西!”中年男子身后的人嚷嚷着,一副要冲上来打人的模样。
那掌柜的吓得不停往后退,然后被周阳扶住。
周阳冷哼一声,“吏部侍郎家的下人就可以颠倒黑白,空口无凭地讹人吗?”
“你……”那人恼怒着,接收到中年男子的眼色后,与两个同伴扑向
那十几口大箱子。
周阳刚一动,余光看到自家主子摆了一下手,便没有上前阻止。
那几个人动作倒是快,一人掀开一口大箱子,脸上的兴奋之色将要浮起时,猛不丁看到大箱子里的东西,吓得连滚带爬。
“……死人……死人了!”
三口大开的箱子里,分别有一具尸体。確切的说,这十几口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庄子上那些刺杀之人的尸体。
诡异的安静过后,有人吓得不敢动,有人吓得四处逃窜。但早有人守着客栈的门,不让任何一个人出去。
那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周阳扶了一把快要瘫倒的掌柜,道:“诸位不要怕,这是大理寺查案。”
一听是大理寺查案,掌柜的立马站起来,惊疑相问:“你们是大理寺的人?”
“正是。”
他下意识看向裴郅,“那他是……他是……”
那中年男子也在看裴郅,瞳孔都在颤,“您是……裴大人!”
裴郅一步步上前,睥睨着,极冷的目光从羅家那些箱笼上掠过,“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若真是嫁妆被人调包,我大理寺可以帮忙代查。”
“不敢劳烦裴大人。”那中年男子低着头,暗骂自己有眼无珠。“此事我立马禀报我家大人,请他定夺。”
他拼命朝自己的手下使眼色,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像是有鬼在后面追。
黃粱对着他们轻啐一声,“贼喊捉贼,真当别人看不出来。”
顾荃若有所思,道:“他们还没有这样的胆子,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姑娘,你是说……”接下来的话黃粱不敢说,眼里的八卦之火燃烧着,显然已经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有所指。
世族大户的嫡女,自打出生起父母就会为其准备嫁妆。女儿出嫁这样的大事,柴氏不可能不过问,所有的嫁妆应该也要经她的手。
羅月素是她唯一的女儿,罗家再是内里空虚,她也不会亏待自己的至亲骨肉,但是罗谙呢?
罗谙那个人,顾荃看不透,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看透。其人善于伪装,底线之低她已经见识过。
她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安排。
而这些送嫁之人闹这一出,无非是想一箭双雕,借着将嫁妆调包之事宣扬坐实的机会,占些别人的便宜。
从旁边观者的角度来看,她忽然有些同情罗月素。
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不好在客栈久留。那十几口大箱子一出客栈的后院,掌柜和所有的伙计都松了一口气。
死人到底晦气,加之天气热,一天两天的还好说,多几天便会有异味,不宜再宿在客栈,只能住驿站或是野外露宿。也就是说,裴郅等人当恢复身份,才好继续前行,且还要加快脚程。
他与顾荃商议过后,决定兵分两路。
顾荃与自己的商队约定好的汇合地点,就在下一个镇子。一行人抵达后,有人看守东西,有人去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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