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会和他再次见面。
算到这里时,路知声蹙了一下眉,又算了几遍,都是一样的结果。
就这样,在路知声不信邪,偷摸算了又算的过程中,终于抵达了江禾市郊区的江边。
凌晨五点多的江边,人迹罕至,suv压出一条长长的车轮印,一直到停车场。下车之后,大家站在江边,雪落在沙滩上,整个世界都亮堂起来。
冷风吹过,落在江面的雪在波浪中逝去。
徐向迩打了个哆嗦,拿着酒杯的手颤颤巍巍,“没想到昏睡再醒来,生日都错过了,能不能给我补个生日快乐。”
其他人吸吸鼻子,声音随着寒风颤抖,“生日快乐。”
几人倚靠在车前,等待随着车摇摇晃晃的香槟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陈弋拿出香槟,“开了?”
徐向迩的脸颊冻得通红,她迫不及待地点点头,“好耶。”
陈弋伸手将她的围巾收拢,而后用大拇指抵住香槟的瓶盖,将钢丝帽拧开,瓶口对着沙滩的方向,旋转瓶底,“吧嗒”一声,打开之后,接过顾旭递过来的开瓶器,将瓶塞取下。
沙滩上阒无一人,徐向迩只听得到雪落在身上的声音,以及香槟酒在高脚杯里滋滋滋的气泡声。
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几人异口同声:“尔尔,生日快乐。”
在黑暗中沉睡了两天之后,徐向迩偶尔有几个瞬间会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她甚至还会想起父亲那年轻的脸庞。此时,玻璃杯轻轻的触碰声将她唤醒,她没有任何变化。
仍在用荒谬的热情去对抗这个世界。
远处的天幕像被泼洒了气泡的香槟酒,浓郁的深蓝被冲散,慢慢升起淡蓝,在遥远不可及的远处,可眼睛却瞬间捕捉。灿烂而夺目的日出。
蒋柔拽着另外两个电灯泡跑远,去柔软的沙滩上追逐日出。
徐向迩的嘴角扬起,长发被冷冽的风吹飘,她回头深深地看了陈弋一眼。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陈弋将她手里的高脚杯搁在后备厢,他用自己的手摸着她冰凉的小脸,“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幸好有你们在,如果……如果变成河狸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会很害怕很无助的。”
“都过去了,不会再变成河狸了。”陈弋从后背抱住她,下巴蹭在她的发顶,“需要再确认一遍吗?”
陈弋根本不懂她的想法,徐向迩一脚踩在他的运动鞋上,“嗖”地一下人就窜出去了,她跑到沙滩上,回头对着他笑,“想再确认的话,能追到我再说。”
淡粉弥漫在天边,徐向迩的眼睛明亮,她跳起来朝缓慢走下大坝台阶的陈弋挥手,“陈弋,你的速度好慢,看来没办法再确认咯。”
陈弋身穿浅灰色大衣,在闪耀的光芒中略显黯淡,他手插在兜里,气定神闲地走过来,“慢点跑,别再摔在雪里了。”
绝对是在嘲笑她。
“……可恶。”徐向迩蹲下身,开始团雪球,还未将新鲜的碎雪团起来,就被人砸中后脑勺,雪落在皮肤上,冰凉的触感令她抖了一下,“谁啊!”
顾旭举起双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路知声,后者却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
吧唧一声,雪球砸在顾旭的脸上,正在扶徐向迩起来的蒋柔顿时哈哈大笑。
顾旭暴跳如雷,看向罪魁祸首,大声控诉,“陈弋,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你管我。”
徐向迩撅起小嘴,“干得漂亮。”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顾旭抄起雪就扔向了蒋柔,“……”
“顾旭!你完了!”
徐向迩看着他们跑远,懒得再跑,她倒在沙滩上,望着朦胧的日光,长长的雾气从嘴里吐出,陈弋坐在她的旁边,“不跑了?”
“感觉彻夜未睡,会不小心猝死,还是算了吧。”
“该猝死的也是我们吧,你都睡了两天了。”
她翻了个白眼,“我都懒得理你。”却在他的身后暗暗抓了一把雪,接着往他的后颈塞了进去。
陈弋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扭过脸来,将她压在身下,“尔尔,你看下次我确认的时候,你还能不能下床。”
“你就吓唬人吧,哪次还不都是顺着我来。”徐向迩捏着他的脸,吻在他的唇上,而后把着他的手臂逃离出去。
陈弋坐在雪地里,抬眸凝视着她,那身后万般绚烂的日出他都不在意,只有眼前这个摆弄着鬼脸,左右晃动身体的人,让他忍不住伸开手臂,温声问道——
“尔尔,能不能抱一下?”
“怎么啦?”徐向迩乖乖上前,跪在沙地里抱着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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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或许根本看不到这样的日出,只会无聊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如果拥有此刻温暖的怀抱,要回溯到过去的哪一刻呢。
“清明节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吧